盛季无言以对,他只得再次说道:“我不在乎廖森死没死,我也不希望你变成廖森那样,更不想看到你放低姿态。”
离我远点,对你也好。
“少骗人了,我就问你到底有没有喜欢过这样的我?”
面对万衍程的质问,盛季突然想起了几年前万衍程唱的那首《落幕》,那晚的海和夜,还有那晚点亮了世界的万衍程。
“从未喜欢。”
盛季还是自以为地觉得只要万衍程远离自己,他就会慢慢地被时间冲淡感情,只要见不到自己他就不会发疯,那他就还是那个海边的万衍程。
是不该回来的,这一切都不该发生,黑暗与光明是不能并存的,是我把他吞噬了。
就不该以为利用廖森能吓跑万衍程,万衍程已经彻底误会了,也没有回头路了。
万衍程不知道盛季心里在想什么,他只是再一次痛到难以呼吸,他已无数次看着盛季的薄唇说出这些冷漠无情的话语,那迷人的唇瓣明明就在眼前,万衍程却只能在梦中与他缠绵,如果不是现实这么地残酷,万衍程好几次都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可现如今,现实与梦都是那么的痛苦,他再也不敢做盛季对他动过情的美梦了,他再也无法被拼凑起来了。
万衍程也不知道自己又在那蹲了多久,夜晚,一丝丝凉风吹动着万衍程的头发,吹到脸颊上,像是在轻抚在安慰,太轻了,轻到万衍程都没感觉到,直到万衍程蹲到脑袋也开始发麻,他才失魂落魄地起身。
“我以前对你那么好,你都不肯和我好,现在我痛的要死你也不在乎,我真想杀了你,让你再也不能折磨我。”万衍程对着面前的空气木然道,他眼中的光衰落,恰如在医院醒来的那天。
可盛季,已经离开了。
察觉到盛季走的那么决裂,万衍程痛到刹那间宛如穿梭在长满荆棘的密林,彻骨的寒意又像是坠入布满冰锥的冻川,姐姐说得对,盛季有什么好喜欢的?
可万衍程就是不甘心,不甘心被廖森比下去,不甘心这十年过得这么痛苦,不甘心盛季对他始终无动于衷。
万衍程调查过了,盛季这些年大大小小的事,如今万衍程都了如指掌,盛季虽没有和林绪订婚,但是盛季真的和林绪在一起过,万衍程想问的那句:“你真的喜欢过林绪吗?”最终还是没能问出口。
万衍程知道盛季无非就是回答‘与你无关’,但就是这句‘与你无关’才真的让万衍程心痛。
已经到了这一步,万衍程回不去了,他以前做不到林绪那样乖巧懂事,让人一看就觉得温婉优雅,现在更做不到那样。
强烈的爱意在冰山中无数次地盛放和衰落,长久积攒的绝望与落寞吞噬了万衍程的心,万衍程抬头,眼前又是空无一人,就在此时,在那个男人紧闭的双唇面前,万衍程强压许久的理智也不复存在了。
幻境与现实都是如此的痛苦,这下万衍程彻底分不清了。
既然如此,不如去找点甜头尝尝,反正死灰总能复燃。
“好啊,别怪我了,反正我已经疯了。”万衍程舔了舔嘴角,一丝腥甜的味道瞬间充斥口腔,他看着盛季离去的方向突然癫狂着大笑着说:“白月光是吧?哈哈哈,林绪是吧?哈哈哈,我是不可能去死的,我要你永远也摆脱不了我。”
盛季既是万衍程体内的怪物,也是他的神明,是万衍程唯一的软肋,人一旦有了感情,就会难以自制,感情就是能让人发疯的怪物,也是支撑人活下去的神明。
现在,万衍程也是怪物。
晚上十点多,盛季到自家小区大门时,小区的安保大叔好心的提醒说今天有人找他,本来不给进的,但这人根本拦不了,盛季回家查看监控发现竟然是万衍程在门外。
那就说明了万衍程又在调查他,很好,死性不改,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听懂话?
盛季没当回事,毕竟被万衍程跟踪调查也不是一两回了,早先在美国的时候,盛季就知道总有人在定期偷拍自己,他也知道是万衍程派来的,万衍程家大势大,这事除非万衍程自觉,不然根本阻止不了。
盛季到家后,先把窗帘都关严,然后只开了一盏夜灯,就去洗澡了,洗完澡突然又听到有人在敲门,盛季不用去看也知道是万衍程又来了,他不打算理会,奈何万衍程压根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万衍程此刻在疯狂的拍打着门,还大叫着盛季的名字,隔壁的邻居都出来查看好几回了,盛季无奈只能去开门。
哪知道盛季刚打开门,一个大汉就从万衍程背后窜出来,以飞快的速度,把一块纱布捂到盛季的口鼻处。
盛季没有预料到这突发情况,或者是没想到万衍程会做到这一步,哪怕盛季顷刻间屏住了呼吸,但还是吸了一点进去,这一点就让盛季瞬间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