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季走回万衍程的身边,毫无怜悯之心地拽着万衍程的头发,迫使万衍程抬高头看着他。
于是万衍程伤口又裂开了些,鲜血突然喷涌了出来,溅到了盛季的白色防护服上,盛季的防护服也染成了万衍程血液的颜色,然后强横难缠的慢慢覆盖盛季,用那些黑红的液体把盛季包裹住。
“啊。”万衍程痛到惊呼,身体也随着盛季的动作缓慢升起。
温热的液体还在盛季的衣服上染指着,盛季觉得脏,他觉得此刻真的被万衍程污染了,他想逃避,但还是无法控制的向有万衍程存在的方向去了。
也罢,谁的灵魂都不干净。
万衍程痛的五官都在变形,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去讨盛季欢心了,他只能忍着从身体各处传来的疼痛感,他不想被盛季看到这幅失败的样子。
万衍程抬头时强撑起一个笑容,想着这些痛是盛季亲自给的,是盛季需要的,他便由着盛季用居高临下的姿态掌控自己的生命。
我送你的礼物,你随意。
万衍程一定要赢,他没有再多的十年去猜去赌去拼命。
“你以为你很懂我吗?你伪装成变态的模样真是恶心。”
万衍程的伪装被盛季轻而易举的识破了,他被盛季强硬地往上拽起,盛季说话时的气息扑面而来,强势的,狠戾的,冷漠的。
盛季接着戳破万衍程,“我们不是同类,你只是个到处fa情的小鬼。”
不重要了,盛季说什么都不重要了,什么评价万衍程都不在乎了,这次是盛季主动朝他走过来的,这下能全身心的仰仗盛季的力气动着,让万衍程感到一丝从未有过的喜悦。
我将愿意溺水而亡,做你把玩的易碎品。
可是万衍程的眼角还是留下了泪水,毫无征兆的。
很痛,那些真实又无情的话,印证了无论万衍程怎么做都是徒劳,这让万衍程有某一刻真的想死。
“哥,我要是真的因为你而死了,你也会终身难忘吗?”万衍程倔强的想,至少能在盛季心里有一点与别人不一样的地方也行。
万衍程知道盛季把全人类给划分为两类,一类是盛季,一类是除盛季以外的人类。
盛季看着奄奄一息的万衍程,看着他用死亡来作秀,卑微的演奏那些拙劣的演技,用鲜血做礼物送出去。
而万衍程用的红色是这场秀中取之有尽的颜料,他这是在用仅有一次的生命去赌。
盛季确实被惊艳到了,在那末红色突然出现在眼前时。
然而那些都只是短暂的美丽,卑劣的灵魂借住在那具魔一般空壳里,强硬的想要掺入到对面神秘的灵魂漩涡里。
褐色的血,卑劣的感情仿佛藏匿世间的火山下跌于尘,把山脚下妖艳的彼岸花染成黑色。
面对面前袒露的灵魂躯体,如烈火般的想要把盛季给吞并,万衍程的火热和坦诚让盛季烦躁不安,他感到自己快要压不住了。
“这里是颈动脉,割开的瞬间就会死。”盛季靠近万衍程的颈部,用指甲按压着万衍程暴露在外的颈动脉处的血管,来回摩挲了几下,一下深一下浅的用着力。
“要我帮你吗?”盛季没有回答万衍程的问题,他反问求死的万衍程。
“不要,,我,,可以,,自己来。”
“你不敢死。”
或者说盛季清楚地知道万衍程在达不到目的的时候是不会死的,万衍程现在所做的这一切不过是在赌。
盛季看出万衍程的犹豫,他甩开万衍程脆弱不堪的身躯,松开的刹那间万衍程猛地咳嗽起来,伤口上的血液因为万衍程身体的猛然放松而加快流淌出来,两人身边到处都充斥着腥味。
“哥哥,我只是想告诉你,你的一切我都可以接受,你喜欢的东西我都愿意给你,我爱你。”
鲜血把白色的衬衣全部染成了震人心魄的殷红。
万衍程的告白,好像印证了如果他们在一起了,那么鲜血就成了两人的日用品,就好像调情的玩具那样,可是鲜血总归会流尽的。
万衍程缓缓的把手伸向喉咙处,凝固了血液的刀片重新抵在了盛季抚过的颈动脉处,万衍程加重力道划出更大的口子,都到这一步了,他愿意再试试,用更深的冲击看是否能抓住盛季的心。
反正还有时间,只要在这几分钟之内血没有流尽就有希望。
万衍程似笑非笑,他想从盛季的脸上捕捉一丝愉悦的味道,他用眼神勾着盛季无法掩盖的本能欲望,接着诱惑,“伤口更深了,我这样做你会喜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