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季嗤之以鼻道:“这么说你还委屈上了。”
“委屈,我当然委屈了,我都委屈死了,你能不能发发善心,像对你学生那样可怜可怜我?”万衍程讲话还带着尾音,似乎真的受了莫大的委屈。
“我还要回去做事,有事等我忙完再说。”
说完盛季转身离开,没料到他的手却被万衍程捉个正着,万衍程趁着盛季还没抽回手,就越发肆无忌惮,他顺着盛季结实的手臂往上摩挲着,隔着衣物棉质的面料,万衍程盯着盛季暴露在外的肌肤着了迷,他想深陷在这触感中厮磨到底。
盛季怎么看怎么好看,皱眉也好看,冷冰冰的样子也好看,给学生授课时认真的一面也好看,万衍程觉得盛季只要认真时就会有种说不上来的性感,又像万兽之王紧盯着猎物。
就是这样让万衍程心神荡漾,他想让盛季眼中只有自己,想让盛季口中只会出现自己的名字,为此他愿意俯首称臣,愿意被盛季撕咬啃食。
万衍程的不敢与收敛都是假的,他只是不想被外人掺合进来,搞得盛季因为外人,因为无关紧要的外人而被蒙羞。
他早忍不了了,盛季既然回来了,那就该想到会有这么一天。
他是可悲的欲望的奴隶,他等待十年才等来的突破口,万衍程怎么可能就这么放走盛季?
万衍程的心声在告诉自己,在利诱自己催眠自己:是盛季主动抛出的橄榄枝,是盛季先来勾引你的!
两人都没有下个动作,万衍程眼中的欲望在燃烧,四周静悄悄的,只有远处传来阵阵车碾过地面的声音,带起的灰尘吹不到这里,万衍程眼中明亮又贪婪,他仿佛志在必得的,要激起盛季的另一面。
万衍程的车也早就识趣的离开了,仿佛早有预谋般藏在暗处,五点多的天空还是明亮的,太阳在半山腰歇着,把万衍程和盛季放在阴影里。
当万衍程的手快要伸向盛季的肩时,万衍程此刻放肆的表情在盛季眼中一览无余,他似乎也已经忍到极限了,在万衍程的手马上要触摸到盛季的喉结时,盛季猛地伸手抓着万衍程那只无餍的手,用力一甩就让在失神状态中的万衍程垂下了手,接着盛季拿出另一手死死的掐住了万衍程的脖子。
这样一掐,万衍程本来还不老实的两只手,瞬间老实了。
万衍程被盛季的蛮力掐得不自觉的踮起脚尖,他感受到了来自脖子上的压迫感,好像盛季再用一点力气,万衍程就被活生生掐死了。
“你就喜欢这样是吗?”他一边用力一边问万衍程。
“是的,咳咳,我就喜欢你这样。”万衍程胡乱地扑腾着双手,这动作好似也在说着喜欢。
盛季加重了力气,按压着万衍程的喉咙,从喉间传来的痛感和窒息感,让万衍程本能的反抗。
“咳咳咳,哥,放开我,咳咳,我,要死,了,哥。”
盛季手上的力气不减,他单手捏着万衍程的脖子,毫无怜悯的施加压力,仿佛再一用力就可以折断万衍程的生命。
万衍程挣扎着示弱,没一会脸上就因为缺氧而充血涨红,“我错了,放了我吧,求你。”
万衍程嘴里口齿不清的求盛季放手,却只能被盛季强迫仰着头,万衍程的手还故意蹭到盛季的胳膊上,虚弱的摇晃着。
断断续续的求饶声越来越小,万衍程扒着盛季的手,感觉盛季好像真的要把自己给掐死了一样,万衍程有些恐惧了,他知道盛季在盛怒下是真的会杀死自己的。
但,现在还不是时候,或者说不用盛季亲自动手。
万衍程感到眼前的世界逐渐变得浑浊,他好像身处在被洪水淹没的枯井里,周遭一片死寂,只听得到自己想要活下去的渴求声,现在能给予我生命的只有我的神明,而我却那么污浊,想要不顾一切的玷污你。
你不能杀死我,至少现在不能,好戏还没开场。
万衍程的挣扎和求饶越来越微弱,只一个劲道,“哥哥,我真的知道错了。”
直到最后万衍程也听不清自己到底说了什么,只是在这一刻,他才能正视自己的极端行为会带来的后果,但他不会认错也不想死,至少现在不行。
如果我的神明开心,那我愿意以死作为礼物。
于是万衍程突然朝他喊道:“盛老师…”
盛季听到万衍程用老师称呼他,声音虽然虚弱不堪,又极轻,但似乎是在嘲弄,嘲弄没有感情的人怎么配当教书育人的老师?
盛季有点发火,万衍程总是要故意激怒自己,或者采用极端的办法来吸引自己的注意力,这让盛季很累,很烦躁,心中总是有一种无名的怒火在燃烧,但盛季又清晰的知道,如果自己表现出了哪怕一点的情绪变动,都只会使万衍程变本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