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应该让思兰跟着我才对。银一的规矩还不如我呢。”顾闲余嘴里嘟囔着,声音不大,但是怨气很重,屋内几个人都听到了她的话。
银一握了握拳头,又想以下犯上了。
思兰放下棋子,闻言笑道:“属下是公主府的人,自然是要跟着殿下的。”
“那秀安呢?”顾闲余问,“我也有小厮,秀安就是驸马府的人。”
她和孟谦言说话的时候,虽然也不会很利索,但从来不结巴,所以但凡孟谦言在场,她不论和谁说话,总是会看向孟谦言。
孟谦言起初不解,后来发现了这件事,按压住心头的古怪随她去了。
“你若想带上他便带着吧。”孟谦言也懒得在这种小事上和她多费口舌。
顾闲余开心了,倒不是因为可以带上秀安,而是孟谦言又允了她一件事。
“殿下。您输了。”思兰笑着端起茶杯。
孟谦言定睛一看棋局,自己果然输了,她笑着放下手中的三枚棋子。
“思兰棋艺高超,本宫不及。”孟谦言转而看向顾闲余,“驸马可会下棋?”
“会啊。”顾闲余点了点头,“我什么棋都会下。”
银一撇撇嘴,冷哼着说,“会下可不代表能下赢。”
“驸马要试试吗?”孟谦言也想看看顾闲余的棋艺。
顾闲余走到她身边,视线扫过思兰和孟谦言的棋局,目前来看黑棋已经被逼到绝境了,反杀的可能性不大。
但顾闲余拿起孟谦言方才放下的三枚棋子,落到了棋盘一角,这一棋落下与自杀无异。
思兰轻笑:“驸马这一招倒脱靴可是难不倒属下。即便是属下提子,属下在棋局上依旧占据有利形势。”
银一也跟着笑了起来:“还说自己会下棋?我看也不怎么样嘛。你这样胡乱下,我也会。”
顾闲余不言不语,落下第二枚棋子,落在了棋盘的边缘位置。
思兰眉头微皱,很快又松开了:“驸马,这时候再做金鸡独立,怕是来不及了。”
她落下一子后,又杀了顾闲余一大片的棋。
可是当思兰再取胜以后,突然发现自己的后方空虚,即便是想要再回防也隐隐跟不上了。
孟谦言心下震惊,心中复盘了方才那一步棋,惊叹道:“这是相思断?!”
第三枚棋子落下,思兰在棋盘上占据的大好形势全部失去,反而是孟谦言之前被逼到死局的棋子全都活了过来。
顾闲余把棋盒往孟谦言身边推了推,“必胜局成了,随便下,随便赢。”
思兰放下两枚棋子直接认输。
她之前的大好局势已经彻底没了,她没有驸马那般反败为胜地手段,她已经看出了自己的结局,再下下去也没有意思。
现在哪怕是个新手,随便在棋盘上添上几个子,她也是必死无疑了。
驸马不仅会下棋,还会羞辱人。
思兰起身,对顾闲余拱手道:“驸马棋艺非凡,属下佩服。斗胆问一问驸马,驸马师从何人?”
顾闲余摆了摆手:“闲时对弈阿尔法罢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