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老基地长教她的。
“你为什么不理我?我又说错什么了吗?”顾闲余好奇地看着她。
孟谦言也觉得很有意思,若是其他人在她面前说错话,只会感觉到很恐惧。但她没有在顾闲余身上看到过这种情绪,她一向坦荡,像个小兽懵懵懂懂地去接触外面的世界,既好奇,又有自己的小脾气,但是没有恐惧,像是有无尽的勇气一样。
“为什么只在本宫面前说话流利?”
“不知道。”顾闲余也很好奇,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唇瓣,“可能是觉得,你是个很好的人吧。”
“本宫好么?”
“好啊。”
“哪里好了?”孟谦言觉得这话听着新鲜,平日里各种盛赞她的人不少,可像驸马这样说她是个好人的却从来没有过。
这些年,她为太子做过的许多事,不说伤天害理,但也绝不纯良,怎么也算不上是个好人。太子的那些政敌,怕是各个都在背地里骂她是个祸害。
“你对我很好啊。”顾闲余笑着说,“你送我手帕,还送我花,还送我一头牛。”
手帕是随手递过去的,花是用来警告她的,结果反被她误会成了礼物,一直当作宝贝护着。
唯有那头牛,确实算是一份礼,可那是用来犒赏她育种成功的赏赐。
她对手底下的有才之人毫不吝啬,驸马只是想吃牛而已,她偌大公主府,一头牛还是给得起的。
这些竟然成了她的好吗?
“还有,我病了,你会照顾我。那天我昏倒了,是你带医生来救我。”
“你是说云柔?”
“嗯。”
那只是怕她还没育种成功就先死了,再者她大婚不过一月就死了驸马,此前又有一位订婚的未婚夫在战场上无故失踪。
若是驸马再暴毙,与她名声有碍。
顾闲余重重点头,“后来我在驸马府又病倒了,你又来救我。你对我很好,你让我吃饱,给我地方住,给我明亮宽敞的地方住,还会安排人照顾我。”
那是她育种成功,价值体现出来了,再者太子想要杀驸马,若是真的成功了,恐怕京城上下都要看她的笑话了。
于公于私,于情于理,她都不能让驸马出事。
“你还会关心我。那天夜里,我没有穿外袍,你会让我加衣。”
那只是觉得她衣衫不整有伤风化。
孟谦言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如此恶劣的对她,落在她眼里居然是处处都好。
“驸马。”孟谦言轻轻开口。
顾闲余歪着头看她,“嗯?”
“驸马幼时不曾有人为你加衣吗?”孟谦言想,她幼时母后会为她加衣,哪怕她不冷。
顾闲余摇了摇头:“只有一件薄薄的衣服啊。我小时候没有衣服可以加。”
孟谦言突然想到驸马幼时家道中落,举家搬迁又遇到山匪,只有驸马和老车夫活了下来,老车夫归家,驸马被送到远方亲戚家当作未来赘妻养着。
“像你这般说,本宫岂不是哪哪都好?”
“那也不是。你上次没等我,陪别人去游湖,我就觉得你不好。可是你对我的很多好,抵消了这一点点的不好。所以,我觉得你还是很好很好。”
“阿竹是坤泽。”孟谦言觉得自己有必要说一下,但又觉得自己被顾闲余带跑偏了,什么时候她堂堂六公主,还需要同旁人解释这些东西?
但她心底却是觉得好笑,所以还真让思兰说准了?
驸马吃醋了,还吃了一个坤泽的醋?
这世上哪有像顾闲余这般的乾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