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久不接触朝政,再加上本来资质就不佳,突然登基,光靠着慕容诗的帮助也不行。
这时候,皇后又拿出了他当年在楚州时对她的承诺:日后发达了,什么都允你。
皇上认为有皇后帮着也是好的,毕竟皇后比他有主见有能力多了。
故而皇后也开始一步步效仿先帝,从垂帘听政做起。
俗话说,权力是最好的春药。
皇后坐在了那个位置上,看着底下的文武百官对她俯首称臣,滋生出坐龙椅当第二个女皇的野心,也是人之常情。
既然要当下一个女皇,就要开始培养自己的势力。
她暗中旁观满朝文武,大多忌惮着女人再次执政,他们连吟阳公主都有些不服,更何况她呢?
看来,只有沈家可以为她所用,故而她强烈反对新皇遵循遗诏,赐死魏王。
新皇软弱,皇后一吹枕边风,他就不再遵循遗诏了。
反正他以前对母亲也是畏惧大于爱戴,如今当然是听媳妇的话了。
魏王也是个知情识趣的,常常给皇后送各种昂贵或者稀有的礼物,把皇后哄得心花怒放。
皇后虽然各种春风得意,但是一看见慕容诗,心里的那根刺就开始发痒发痛了。
当年,她与新皇成亲后,才得知他竟然还有一个白月光。
新婚夜,她娇羞的坐在床榻上等候着他,既为自己能够成为皇子妃而感到开心,又幻想着成亲后夫妻举案齐眉的小日子。
而他当天喝得酩酊大醉,摇摇晃晃走入了房间,直接抱住了她,将她压倒在了床上,口中却喃喃道:“诗儿,诗儿……”
随着身上男人的一声声呼唤,她原本炙热的身体逐渐冷却了,眸中带着恨意。
这个“诗儿”是哪个小娼妇,竟然让自己的夫君念念不忘。
她想起了女皇身旁的那名美丽却冷傲的女官,好像她便叫做慕容诗吧?
若果真是她,那以自己的相貌和才学,日后又怎么能取代她在自己夫君心中的地位?
第二日,她让心腹在府内花银子打探了一圈,轻而易举的便得知了夫君的心上人是谁。
没错,正是那个慕容诗。
原来,他曾经追求过慕容诗,而慕容诗一边对各个皇子暗送秋波,一边又装正经人,对女皇说一心效忠,说自己对各位皇子一视同仁,只有朋友之义,从未有过男女之情。
他被拒后伤心了,才一时赌气娶了她。
她无力的坐在梳妆台旁,看着仍旧昏睡如死猪一般的男子,心里感到恶心至极,恨不得冲上去多踹几脚,还想要扇他耳光。
可他毕竟是皇子,她打不得,骂不得,得罪不起。
醒来后,他全然忘记了自己的醉话,只是蹲在她的面前,揉着她的手心温和道:“昨日我喝多了,真是对不起,明日定当补你一个新婚夜。”
他以为这就没事了?
她本想要当做不知道。
可是他后来梦中常常喊着慕容诗的名字,有时只是一个字,有时是全称,酒后更是不管不顾的将她当成了慕容诗……
她毕竟是个骄傲的人,就算是再懂得夫为天的道理,也忍不下这口气。
她将手里他当年写给慕容诗的情书一点一点撕碎,烧掉了他因为爱而不得在暗夜里卑微地写着的那些日记,一次次的趁着他酒醉或者熟睡将他踢到床下……
从地上爬起来的次数多了,他似乎也后知后觉了,开始不提慕容诗了。
呵,后来两人被女皇流放到了楚州,离慕容诗远远的,他更是似乎完全忘记了长安的一切,包括慕容诗。
如今新皇登基,昔日的白月光就在眼前,他能不惦记吗?
她鲜红色的指甲用力握紧,神情因为嫉妒而扭曲,道:“这都是你们逼我的!”
皇后将慕容诗当做了眼中钉,故而设计了一出魇镇之计,事先派小宫女往慕容诗的住所放置了两个写着新皇和皇后的巫蛊娃娃,又以最近心口窝疼为由,在床上打滚。
新皇急得不行,传召了多个太医:“治不好皇后的病,你们就有多远给朕滚多远,不许再在宫中当差了。”
皇后红唇勾起,继续打滚:“哎呦,我这心口窝,怎么像是有数百根银针不断扎一般难受呢?”
太医找不出病因,又治不好皇后,只好叫了国师前来。
国师便是魏王的人,按照事先的计划,设坛作法,胡乱跳了几下,就将桃木剑直指东南方。
皇后这下心口也不疼了,整个人也有精神了,亲自带着陛下来搜查。
慕容诗跪在那里,清冷端庄不卑不亢道:“这两个东西并非是奴婢所有,请陛下娘娘明查。”
皇后凌厉的眉眼高挑:“这是在你屋中发现的,莫非还想抵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