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家的会客厅里,茶香袅袅,却丝毫无法驱散那冰冷得如同冰窖般的气氛。
温岭的父亲手指轻叩着桌面,发出有节奏的声响,他的眼神坚定,声音不疾不徐:“江家与温家的联姻,是祖辈定下的规矩。温岭与江宁境的婚事,不容更改。”
此言一出,整个房间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寒霜所笼罩。
坐在对面的江家长子,也就是江宁境的大哥江宁渊微微一笑,缓缓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下的目光锐利如刀,仿佛能穿透人心。
他语气温和,却字字如刃:“我父亲年纪大了,该退位了。”这看似平淡的话语中,却隐藏着不可忽视的锋芒。
温堂闻言,脸色瞬间冷得掉渣,声音如冰锥般刺向江宁渊:“你什么意思?”
江宁渊轻笑,指尖轻点了点桌面,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玩味:“我的意思是——不如,由江家的新任家主来娶温大小姐。”
此言一出,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温家众人的脸上皆露出了震惊之色。
当晚,江家老宅灯火通明,仿佛有什么大事即将发生。
江宁渊站在父亲的书房里,身后是江家半数以上的长老。他的鳄鱼精神体正慵懒地趴在地上,尾巴轻轻扫过老人的肩颈。这个动作看似温柔,却让人不寒而栗。
他微笑着递上一份文件,语气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定:“这是您的‘自愿退位声明’,签了吧。”
老江家主脸色铁青,手指颤抖着,眼中满是愤怒和失望:“逆子!你为了一个女人,连家族都不要了?!”
江宁渊轻笑,巨颚的尾巴突然缠上老人的手腕,幽蓝的精神力缓缓渗入。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不,我是为了江家的未来。”他的目光中闪烁着野心和决绝,“——毕竟,温岭可比江宁境有价值多了。”
这个消息如同一颗重磅炸弹,在温家掀起了轩然大波。
消息传到温岭耳中时,她正在训练场冻碎第十个靶子。她的脸上露出一抹冷笑,指尖的冰晶迅速蔓延成荆棘,仿佛要将一切阻碍都摧毁。
“江宁渊想娶我?”她的声音中充满了不屑,“他也配?”
谢深的白虎在旁边瑟瑟发抖,他小声地说道:“听说已经在筹备聘礼了……”
温岭转身就走,海东青振翅长鸣,仿佛在为主人鸣不平。
温岭一脚踹开议事厅大门时,檀木桌上的茶盏被震得叮当作响。她身后,海东青精神体展开的羽翼阴影笼罩了半面家徽墙。
“让我和江宁渊订婚?”她指尖叩在烫金婚书上,力道几乎要戳穿纸页,“父亲,您老年痴呆提前了?”
温家主摩挲着翡翠扳指,眼皮都没抬:“江家新任家主今早带着族印来访,婚约对象从次子变更为长子——这是政治,不是儿戏。”
温岭的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烦躁,她紧握着拳头,努力压抑着内心的不满。
窗外惊雷炸响,照亮站在雨幕中的身影。江宁渊的湾鳄精神体盘踞在肩头,鳞片折射着湿冷的光。
江宁境踹翻香案时,座头鲸精神体的悲鸣震碎了祖宗牌位前的长明灯。
“兄长好手段。”他踩住滚落的家主印鉴,靴底碾过"江"字浮雕,“连父亲中风都能安排得这么及时。”
阴影里的江宁渊轻笑出声,湾鳄的尾巴扫过弟弟染血的军裤:“你以为我为什么容忍你们暧昧这么多年?”
他突然掐住江宁境下巴,“总要等你的座头鲸,游进死局啊。”
祠堂梁上悬着的百年红绸突然断裂,像被无形刀刃划过。
江家宴会厅
温岭的海东青撕碎了订婚契约书,纸屑如雪片般落在她与江宁渊之间。
江宁渊正在试戴订婚戒指,巨鳄精神体盘踞在丝绒椅背上,鳞片反射着窗外晚霞的猩红色。
她将退婚协议拍在茶几上,海东青精神体的利爪刮花江家家徽,"这场闹剧该结束了。"
江宁渊突然低笑起来,那笑容中带着一丝嘲讽和玩味。戒指被他弹进酒杯,溅起的酒液在协议上洇开血渍般的痕迹。
"你以为我父亲为什么非要江家娶个攻击型向导?只是为了联姻的话,首都星上可不缺大家族的适婚对象。"
全息投影在两人之间展开,显示出一份份神秘的文档。
“因为你本该是02号实验体。”江宁渊的声音低沉而冷酷,仿佛在宣告一个不可更改的命运。
他俯下身,巨鳄的尾巴悄然缠住温岭的脚踝,那粗糙的鳞片摩擦着她的肌肤,让她感到一阵厌恶和恐惧。
温岭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脑海中恍惚间浮现出10岁那年失踪三天的记忆片段。
冰蓝色液体灌满鼻腔的窒息感,电子音不断重复着“精神核抽取准备”的冷酷指令,以及少年江宁境砸碎观察窗的勇敢剪影……
原来,那一切都不是幻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