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霍能觉与周经有的确是有牵扯不清的联系,虽然周经有已经死了,但是是周经有助纣为虐,万死不能免罪。
泰和帝下令,将周经有挖出来鞭尸。
还有守望的知州邵科,当初是他弹劾的刘年陈,竟没想到那时候他们这帮人便打起了算盘。
邵科亦被抄家问斩,知情不报,五代不得科考。
到此时,事情似乎才告一段落。
离开皇宫时,俞靖洲与江云熙顺路走了一段。
“俞大人,下官有一事不明白,百思不得其解。”
“说来听听。”俞靖洲似乎心情不错,正是笑得满面春光。
既然如此,江云熙便压低声音,直接问了:“下官不明白,你是怎么提前知道守望要出事的?”
“什么提前知道,本官不知,只是碰巧南下游历罢了。”
还骗人。
江云熙识破道:“那大人您真是锦鲤体质呢,时间点卡得正好,这么巧你刚南下不久,守望便出事了,才能将守望的毒瘤一锅端了。什么巧合的偏偏别人也就罢了,我可不信,还望大人答疑解惑,让下官也学习学习。”
她瞧着他俊美的面容,忽然发现俞靖洲眼尾微微上扬,又时常带笑,可不就如狐狸一般么。
自然,也如狐狸一般狡猾,他该是属狐狸的。
“遗憾,这个问题不能为你解惑了,”俞靖洲垂眸望着她,满含笑意道:“不如你换个问题,或者干脆不要问任何问题。”
那自然不,江云熙十分执着,“为什么不能解答?”
俞靖洲:“因为我们还不熟。”
“......”江云熙短暂地妥协了两秒,但是仍旧不死心地换了个问法:“我猜,给守望拨银两的奏折是大人你压下去的吧?”
俞靖洲笑意愈深,却不肯定也不否定,“我竟不知,江学士你倒是想象力挺丰富的。但是与人斗,光靠想象力可不行,拿出点真本事来。”
他这个态度,江云熙心里的答案便很肯定了。
也许守望的事泰和帝并不是不知道,但是却没有更加直接的证据,而且只处理霍能觉这一个没脑子的人,性价比实在不高,说不定以后的人还会效仿。
不如直接将人的胃口喂大,然后再突然断了,这样守望的那帮人便会闹,一闹起来,阵势便有了,突破口也有了。
这时候处理,才能杀鸡儆猴,拔出萝卜带出泥,发挥出乎意料的效果。
“你怎知道我没有真本事呢?”江云熙笑得有点得意,“你南下的功夫,我已经是吏部尚书了。”
“侥幸而已。”俞靖洲如此评价。
“枪打出头鸟,但你自入朝以来便是那只枪头鸟,这点没办法,不过你若是事事被动,难道次次都能化险为夷吗?”俞靖洲敛下嘴角,漏出一点认真的神色来,“江学士,你聪明,所以希望你不要令我失望。”
平心而论,江云熙认为俞靖洲的确也没说错,所以好好向人道谢了。
回到府中后,江云熙正见暖栀在晒太阳,腮帮子一鼓一鼓的,不知在吃什么东西。
进来天气愈加寒冷,让人更加贪恋阳光的温暖。
“暖栀,你在看什么?”江云熙走过去问道。
小丫头正发呆发得出神,江云熙这一开口可将她吓一跳。
“回禀大人,我......我正在看云呢。”暖栀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答。
顺着她的话,江云熙也抬头往天上看,云彩洁白无瑕,确是好看。
江云熙低下头,笑道:“除了看云,平日还喜欢什么?”
“喜欢什么......”暖栀认真地想起来,犹犹豫豫地看向江云熙:“喜欢吃糕点算不算?”
江云熙点头,自然算。
便见暖栀兴高采烈地瞧着她道:“大人,从小到大,都没有关心过我喜欢什么,大人你是第一个,我觉得心里温暖,很感激大人。”
江云熙被她逗笑了,暖栀是个越相处越觉出她是个可爱女子的。
“觉得温暖,那以后便不必叫我大人了。喊我......姐姐吧。”江云熙道,心里想起在另外一个时空的时候,暖栀这样年纪的孩子,本该是叫她姐姐,她也觉得亲切。
刚开始不熟悉时,江云熙瞧她一点点年纪,却能熟练得使唤底下的人干活儿,越发熟悉起来,才能表现出本该是这个年纪该有的天真烂漫来。
“暖栀,想不想念书?”江云熙突然问道。
暖栀被问得一怔,反应过来后,掩饰般地笑起来:“大人......姐姐你说什么呢,像我这样的人,哪能念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