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使闻言，刻在骨子里想与左使对着干的骚动又在叫嚣，不过却被左使的一个眼神给逼退，退去一边不再说话。

几百年来，相爱相杀的默契，右使知道，左使这般是有目的的。

其实左使表面上是在问叶灵让明燚来的吗，可话外音，却分明是在问，叶灵是否是愿意让明燚来的，若是非叶灵自愿，那么它便会来做这个恶人。

叶灵叹下一口气道：“是我让他来的，你们帮他收拾一间屋子出来吧，方便他休息。”

“行。”左使表面应和着，拉着右使去收拾屋子。

见左右使走后，叶灵并未与明燚说些什么，而是直接带着人，去往自己平日里制作灵器的屋子，进了门，叶灵讪笑道：“平日里不怎么打扫，有点乱，见谅见谅。”

“没有，挺好的。”明燚打量着这件屋子，布局简单，只有叶灵做灵器的桌子，和摆满图纸与书籍的书柜，而那张桌子上，几乎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灵器配件。

这个人的表面上，一直都是风轻云淡，嘴上说着自己是器修，做起灵器来不费事，可谁又能知晓她是如此的努力？

那些，她卖与别人的灵器，哪一件不是她辛辛苦苦做出来的，但由于得来的容易，她制作出来的灵器，往往并没有受到好的待遇。

明燚心疼这人了，理智的他意识到，这份心疼不是之前那虚无缥缈的爱慕，所带来的虚假的如同镜花水月般的感情。

这份心疼，是真实的。

明燚问：“做灵器难吗？”

叶灵还以为他只是在问充灵宝的制作，繁不繁琐，毕竟明燚不是器修，对于他而言肯定是会复杂一些，不过叶灵也不会想要他做太杂的事，打打下手，只多也就是当个活体充灵宝，让她借点灵力用用，省的到时候，把自己给做伤了。

叶灵道：“还好，你放心，不需要你做太难的事情，帮点忙便好。”

“好。”明燚应下，随后道：“有我在，你放心。”

轻飘飘的六个字，让叶灵有了前所未有的安心，这个感觉好像是……

那时候，在凌霄峰的牢房中，有阿宿在。

叶灵摇摇头，将这道思绪抛开，镜花水月之事，还是不要想了，没有任何意义。

往后的七日里，明燚与叶灵几乎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夜赶制充灵宝，他们分批制作，做出来一批之后，便会有人过来将制作完成的充灵宝给拿走，送往归墟之地，去将灵气给充满，再分给宗门中的各处。

七日后，所有的灵器终是制作完成，叶灵可谓是面面俱到，御天宗弟子人手一个，每位长老还配了几个备用灵器。

大批量的制作，需要日夜赶工，使得叶灵费神费力，她简直要累瘫了，而明燚也不好过，在开始的几日里，这位宗门之光尚且还能够游刃有余，这让叶灵感到很是欣喜以及佩服。

可往后，特别是自第四日开始，明燚肉眼可见的变得憔悴起来，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眼见黑眼圈都要掉到下巴上。

说真的，看到这样的明燚，叶灵觉得心疼。

见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叶灵道：“明燚，你先回屋歇会儿吧，到底不是器修，做灵器这件事，对你而言太费精力。”

“无事。”明燚低语，手上未停，他正在整理图纸，并且还将一些因为着急，而散落在各处的零件给收拾好。

明燚对叶灵道：“我将这里收拾一下吧，小师叔，你若是累了，先去休息吧。”

“好。”叶灵见叫不动他，只得先行离开，她的确是有些吃不消了。

叶灵走后，过了好一会儿，明燚才将活给干好，出去后，他望向空中的明月，若有所思。

叶灵此时已经睡下，全然不知，自己的卧房里多了一个人。

明燚站在暗处，望向床上躺着的，他日思夜想，怎么也无法从头脑中挥之不去的人。

他知道自己这是不对的。

从小到大，他所接受到的教育，都是正统的，所看书籍中的一字一句，所行之事的一言一行，全是代表着他心之向往，是方正大道。

他本以为自己完美的，是优秀的，能得到同样富有人格魅力叶灵的垂青，他更是幸运的。

可就当他度过最幸福的那一夜后，一切都不复存在，叶灵告知他，那都是假的。

明燚自以为的完美，在这一刻出现了裂缝。

望向床上的人，明燚的拳头紧了松，松了紧，一直都冷冽无比的眸子，此时带有一丝微弱红光混杂在其中。

他想不通，也想不明白，这份执念所带来的负面影响着实是大。

他要入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