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别指望我的洞府开火,我不会做饭的。”玄理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喝点茶吗?”
“喝。”西克莱坐直了身子,还在摸着下巴琢磨晚餐点什么菜好。他前些天顿顿炒肝卤煮烤鸭吃得有点顶,这会儿看见菜单,还是觉得冬瓜排骨汤这类清淡的比较馋人。
“茶罐子放在书房,要喝什么你去拿吧,我把菜单给他们两个送过去。”玄理说着,递给他一支笔,“想吃什么就画勾。菜不配主食的,要吃米饭得单点。”
“没问题。”西克莱快速地勾上了冬瓜排骨汤和清炒虾仁,“这个选完放着就好吗?”
“对的。菜单都是用符纸做的,用朱砂写字就会有反应。过会儿鹤子送餐来,把菜单交给它们就好,它们也要回去交差呢。”
西克莱点了点头,琢磨了一会儿,又给自己添了份蓝莓山药。他放下菜单,赤着脚踩上了地毯,感觉像是踩在云彩上似的。书房就在玄理的卧室隔壁,他熟门熟路地找到了茶叶罐子,比对了几种茶叶后,果断选了古树红。
他前些日子也没少被玄理带着喝茶,多少对各种茶是什么味道也有了个粗略的了解。红茶很香,他很喜欢,岩茶和普洱虽然味道更浓,但总让他觉得有些过于厚重了。罐子里都是茶饼,他拆开一饼,拿了一旁的茶刀使劲撬。
他第一次遇见崭新的完整茶饼,撬得相当费劲。直到他听见詹姆(除了他也不会有别人)叮里哐啷从书房门前跑过去的声音,然后玄理进来,看到他还在和茶饼斗争,不由得失笑。
“轻点儿,轻点儿。”他堂弟挥挥手,让风把被他凿碎到地上的碎茶叶都卷起来,“那块茶饼比你还老了八岁呢。”
“比我大八岁?”西克莱一愣,“那不是坏掉了吗?”
“茶又不会坏。”玄理握住他手上的茶刀,灵活地切下来不少,扫进茶则里,“这就够了,不用把茶饼整个拆开的。”
“你收藏了好多茶啊。”
“你总得有点喜欢的东西,方便其他人来走人情。”玄理笑道,“茶就很好,无论是谁都能挑到价格符合自己承受能力的礼物。你要是喜欢,随你带些走,三楼和地下室都有专门储茶的地方。”
西克莱怎么想都觉得这些茶叶不便宜,随吃随用还得打包带走的话感觉就有点过分了。他被玄理带下楼,詹姆和加兰德已经坐在了茶台边,前者好奇地摸着石台上的纹路:“这是什么呀?大理石吗?”
“是和田玉。”玄理说,“整个桌面是一整块和田玉雕的。这块玉料本来是桃花源的白先生拿来送给掌门的,但裂纹太多,掌门师伯就拿去给我雕了个茶台。”
“……感觉意思就是,把我卖了也买不起这个。”西克莱说。
“哪有那么贵。”玄理摇头,“东西做出来就是用的,别在意。”他把一壶水搁在旁侧小炉上开始煮,“尊师兄还经常在上面打弹珠呢……哎呀,”他动作一顿,抬头露出一个笑来:“说曹操曹操到。”
詹姆和加兰德一头雾水,在座的只有西克莱听懂了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他下意识看向门口,下一秒,大门被猛地推开,一身黑袍劲装的少年一个猛子扎了进来——
“我就知道是你小子回来了!”他戏剧性地用一把长尺指着玄理,“快来跟你师兄我大战三百回合!”
“府上有客,切磋再议。”玄理把玉石似的白瓷杯子分给每个人,“尊师兄不来喝一杯?”
“那必然是要喝的~”来人迅速蹿到了玄理身边,摸着下巴打量着坐在桌边的三个人,“好久不见呀西可~至于这两位,是你们在学校的朋友?”
“是的。”西克莱说。
“好说好说,师弟们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嘛。”来人拍着胸脯,“我是墨之尊,阳关道之字辈首徒,来自青岛。浩克沙东欢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