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雅韵嗲声嗲气的,瞬间让封建又好面子的周正基不好发作。
眼前这些人,都等着看她笑话,周雅韵自然不会跟周正基硬刚。
她与周正基感情不深,经过上一世,现今更是渺渺,但周正基是家主,在自己羽翼未丰之前,周雅韵不会冲动。
“跟这种人扯上新闻,可没什么好事!”周正基虽好面子,但到底还是封建,以往周雅韵都是逆来顺受被骂就听着,忽然这样撒娇,周正基不习惯之余,还是照旧要念两句,做一下大家长的风范。
黄香灵老好人一般道,”老爷,别说这些了,昨天还是路大少把大妹从泳池里抱起来的,新时代啦,男女站一起拍张照而已,没什么啦。“
周雅韵示意佣人上菜,不理黄香灵的搅弄,道,“这些记者都是乱写的啦,大家每日买报纸,也都知道他们说话多凉薄,女王来了也得是花边新闻。你看下面写了,记者问我怎么感谢他。幸好他救了女儿,不然爹地你今天都看不到我了!”
周雅韵语带委屈,她本就是家中儿女中生得最灵动的,一双眼眸像会说话一般,更且周正基待她本就有些惭愧,想起早些年错过这个女儿,昨晚如果真出事,这女儿也没了,一时火气也去了大半。
但这可不是黄香灵愿意看到的,周正基一贯最宠的,是她两个女儿。
可自从昨夜周雅韵脑子进了水,她就有些不安。
见此情形,她又慢悠悠道,“路家大少一贯花花新闻多,总不能都是冤枉他的,以后大妹啊,可要长点心,别像昨晚一样在外人面前掉水没脸,也离这花花大少远一些。”
周正基这个人,最要的就是脸,黄香灵作为枕边人,三言两语就能给周雅韵挖坑。
周雅韵瞧着周正基的脸色,四两拨千斤道,“细妈说得对,但路大少新闻多,跟救了我是两码事呀!本该是替我向他道谢的,但细妈这么说,爹地岂非对他印象不好,他们男人闯江湖,以后碰到了,若是爹地没藏住流出对他一丝鄙夷,叫人家怎么看我们周家,都要说我们周家没教养了哦。”
周正基听了这话,微微皱眉,黄香灵一见都要慌了,心里恨死周雅韵挑拨离间,又道,“我哪里是这个意思了,改日肯定要道谢的啊。”
“那就是咯,我就知道细妈不是这种人。”周雅韵眼部红心不跳地“搬弄是非”,“昨天我和路大少在内场外碰见,已经跟他道了谢,他还问我……”
周雅韵看向周雅琴,挑了挑眉道,“他还问我,四妹是不是很怕水,他说他当时,是瞧见四妹站着一动不动没去喊人,才跳进水里救我……”
反正这群人又不会去质问路天策是不是真的说了这话。
周雅琴听到这话,筷子都快拿不住,她故意引周雅韵到偏僻处,怎么会被人看见呢。
黄香灵心里不满周雅琴办事不谨慎,又暗恨周雅韵怎么脑子进水,却变得伶牙俐齿了,见周正基眉头越皱越紧,赶紧张罗道,“张婶,苏亚达!高汤呢?端上来没有?大姐要补身子的!”
周雅韵待要再搬弄几句,旁边坐在轮椅上的梁楚妹拉了拉她,“大妹!吃饭!”
周雅韵在心中不满,她浑身战斗力,奈何队友不得劲。
梁楚妹怕事,家和万事兴这几个字,都要念破嘴皮子了。
处处忍让,最后把大房忍没了,周家也快没了。
吃完饭,周雅韵泡了杯荔玫汤,端着回了三楼闺房。
她的房间在西南面,带着冷暖气,有三百尺,摆着衣柜、床、梳化台,和窗边一件沙发茶几,墙纸、地毯、窗幔、床单都是粉色,当年细妈特地准备“欢迎”她回家的。
开了窗台门,就是花园草坪和大海。
周雅韵到露台边的沙发坐下,把一叠论文拿过来,一张张过着,准备过两天的答辩会。
上一世她毕业后,黄香灵火速就将她嫁给石家。
这辈子,她的算盘应该差不多,但这回周雅韵可不同意。
上一世,大房在黄香灵的算计下,几乎是全军覆没。
后年梁楚妹就没了,她紧随其后,而三妹周雅舒,想到这个远在英国的妹妹,周雅韵就叹气。
上一世她那性子,与周雅舒其实不熟,回来香江时,周雅舒已经准备去留学,后来周雅舒回来,她也出嫁了。
周雅舒从英国留学归来,变得叛逆,做事出格,几乎是周正基的心头患。
周雅舒怎么说来着,那时在家里跟周正基吵架,说她本来就这性子,只是留学找回自我,释放出来了,并非变了。
气得周正基当场摔杯子。
周雅韵呷了一口荔玫汤,又咬了一口曲奇饼,至于周雅然,那就更不熟了。
周雅舒和她不亲近,后来和二房倒是走得近……
总归上一世到最后,大房支离破碎,是输得一败涂地。
但眼下,不说管家权在二房手上,便说家里的产业,纺织厂被周正基指给周远洋练手,百货公司时常是黄香灵帮忙管着。
大房手上有的,也就几间定局的铺面……
周雅韵在心里树了一个小目标,一时半会想夺权是不可能的,周正基这人,打心眼里认为大房没儿子不能担大任,得先在他面前建立起信任和威望,才能谈其他。
翌日,当萧佩霞背着行李,被周雅韵带进门,黄香灵还以为自己看错了。
“照顾大姐?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