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无关其他,岑以安轻轻回抱住她,声音有些哽咽,道:“谢谢你,温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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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漫长的暑假过去之后,温初隔三差五地给岑以安发消息,他有时会回,有时很久才能回她。
在自己的一堆暑假作业夹着他的一本试卷的时候,温初立马穿上鞋匆匆出门。
正准备做晚饭的苏蓓,朝着关进的门说道:“那么晚了还出去,你不吃饭了?”
温初走到月儿弯巷的时候,天刚蒙蒙黑,她在巷子口看见了赵期宁和魏玮。
赵期宁看见温初还有点惊讶,道:“温初,你怎么还在这里?”
温初扬了扬手中的卷子,对着他俩说道:“给岑以安送试卷。”
赵期宁和魏玮也是来找岑以安的,他们也已经大半个暑假没有和岑以安联系了,有点担心他。
三人一起走到他家楼下的时候,听见楼上传来刺耳的吵闹的声音,三人慌忙跑上去的时候,看见好几个人围在岑以安的家门口。
温初只看见其中一人的脸,心中就隐隐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那群人闯进岑以安的家,有人守在外面,其中的一人看见了想要往上走几个学生,瞪了他们一眼,道:“去去去,赶紧走。”
里面传来了摔东西的声音,温初安按捺住自己狂躁的内心,悄悄对着魏玮说道:“报警,快打电话。”
屋子里,岑以安和上一世一样把岑盛宇护在身后,他的目光冷漠又倔强,对着催债的头头说道:“他欠了多少?”
那头头似乎没有把这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放在眼里,冷笑着说:“十万,整整十万。”
“什么时候还钱,给个准信。”
岑盛宇不知道怎么就招惹上了那些狐朋狗友,在一起喝酒之后,怂恿着他去摸两把,没想到却成了瘾,短短一周,就把身上的钱都给赌光了。又被人哄骗着接了高利贷,妄想着赌注越多,得到的也就越多,殊不知早就被赌场的人做了局,不把他骗得裤子都没有,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岑以安震惊地看了一眼岑盛宇,眼底满是失望。
那张带着酒气的脸诚惶诚恐,不安地盯着那些头头。
岑以安始终保持冷静,悄悄将手中的手机递给岑盛宇,却被面前人高马大的汉子看见,直接抢了过来,扔到沙发上。
他目光带着鄙夷,踹了岑盛宇一脚,他更个人狼狈地滚到沙发边上。
那头头冷笑着说道:“孬种一个,还不如毛头小子。”
岑以安过去护住岑盛宇,却被那头头推开,他踩着岑盛宇的手背,下一秒,真个房间都是岑盛宇的尖叫声。
岑以安咬紧牙,蓄势待发,拿起旁边的垃圾桶甩到那头头身上。
他踉跄地站起来,在对方凶狠的目光之后拿起桌子上的烟灰缸,像是一头准备战斗的野狮子。
拦在门口的人见状,连忙抄着手中的木棍走过来,呸了一声。
“你小子比你老子有种!”
岑以安看着步步逼近的人,整个人下意识往后推,目光恐惧却又很执着。
拳风经过,刺痛从嘴角传来的时候,岑以安眼睛已经花了,他疼的站不起来,可却死死地护住岑盛宇。
门口的两个大汉蓄势待发地朝着他们走过来,几个人在转圈圈。
转到门口,岑以安迅速拿起沙发上的抱枕朝着几人扔了过去,一手推着岑盛宇,一边怒吼道:“你赶紧跑,跑啊!”
岑以安跟在仓惶的岑盛宇后面,身后的人穷追不舍,楼道里传来栏杆的碰撞声,岑以安心提到了嗓子眼,脚步越来越快。
当他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被咒骂声和尖叫声代替的时候,回头一看不知是谁在楼梯口倒了好几桶油漆,几个大汉脚步匆忙,差点摔倒,接着铺天盖地的纸箱和垃圾从楼上扔下来,全部倾倒倒他们身上。
在几个男人的咒骂声音中,岑以安听见楼上传来喊声:“岑以安,跑啊!”
是赵期宁,还有,温初。
岑以安看向楼上,瞳孔骤然紧缩,往月儿弯巷口跑去。
温初和赵期宁坐在警局大厅,一边拍打着飞舞的蚊子,一边时不时瞄向里面。
几个大汉当场被拘禁一周,他们对岑盛宇和岑以安进行了口头教育后就让他们离开了。
岑盛宇走出来看了温初他们,匆匆看了他们一眼之后离开。
岑以安走出警局的每一步都很沉重,整个身体僵硬得不会走路。
三人跟在他的身后,魏玮和赵期宁佯装松弛,看向岑以安的时候,眼底全是藏不住的担忧。
赵期宁叹了一口气,露出一口大白牙,冲上去揽住岑以安的肩膀,道:“刚刚结束了战斗,好饿啊,我们去吃面吧。”
“温初,魏玮,你们去不去!”
“去!”
“我也去!饿死我了。”
“快点,”赵期宁故作镇定地说道:“晚了就没有了,今天消费,岑以安买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