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那个铁面人!
他是什么人?究竟想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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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澈在自己房间的躺椅上悠悠醒来。
他警惕地打量着四周,却并未发现什么异样。
他从躺椅上支撑着站起,只觉头晕目眩,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他不得不在圆桌旁稍坐,用掌扶额,等待自己清醒。
就这样缓了片刻,他才推门而出,走入庭院之内。
“二公子。”
飞刀向他抱拳行礼,他却只觉得十分怪异,似乎有哪里不对。
“飞刀,昭昭和赫连少侠呢?”他上下打量了飞刀一番,试探着询问。
“赫连少侠?他不是上月就回明峦山去了吗?”飞刀听见沈澈的询问似乎十分疑惑,而后又接着说道:“二夫人,她与莺时王朗今日上街去还未归来呢。”
“二夫人?”沈澈对于这个称呼感到十分陌生。
飞刀见沈澈神色有异,不明就里。
“你先下去吧,我去司里一趟。”沈澈面色凝重,说完就要拂袖而去。
飞刀追了上来道:“今日是二夫人生辰,您可要记得早些回来。”
沈澈听罢微愣一瞬,而后只轻轻点头,便出门去。
走在上京城繁华的街道上,听着小贩们热情的叫卖声,他只觉恍若隔世。
为何他全然记不得与昭昭是在何时完婚的?
虽是如此,听飞刀说今日是昭昭的生辰,他仍旧精心准备一番。
他知昭昭不喜珠钗首饰,胭脂水粉之类的玩意儿,便在巡抚司的暗阁内寻了一支在陈国所得的手铳,准备做为生辰礼赠于她。
“司使,这是近日的密报,请您过目。”司里的察子将近日的密报都呈了上来。
沈澈认真的一一查看,待到处理完公务,已然是夕阳西下了。
他急忙抱着装手铳的锦匣离开巡抚司,朝着沈府的方向快步走去。
在大门口,便遇上了匆匆赶来的上官云与沈肆。
“你们怎么回来了?”沈澈向沈肆询问道。
“今天是昭昭的生辰我这个做阿嫂的怎么能缺席呢!”上官云笑容灿烂道。
阿嫂?上官云不是长风的同僚,大理寺的寺正吗?又是几时变成他阿嫂的?
头晕目眩之感再次袭来,沈澈身体微晃,险些没有站住。
沈肆眼疾手快,连忙伸手一把将他扶住。
“二郎,你怎么了?莫不是又犯了旧疾?”
沈澈甩了甩头,慢慢清醒过来,努力扯出一丝微笑。
“兄长,无碍的,只是近日司里事务繁多,劳累过度,可能不慎染了风寒。”
上官云关切道:长空啊,你也是有家有口有娘子的人了,定要保重自己的身体。”
“嫂嫂教诲,长空定谨记。”沈澈恭敬道。
三人一同进府,昭昭莺时和王朗飞刀早已在正厅等候多时,见他们归来忙迎上来。
“夫君!”昭昭笑颜如画,边甜甜唤他,边走过来挽住他的臂膀,毫不避讳。
他本凝重的眉眼,瞬时间舒展开来,那双望向昭昭的桃花眼也是一片赤诚。
“昭昭,生辰快乐。”他唇角微勾,双眸含情,将手上那只锦匣递给昭昭道:“这是生辰礼,我想你定会喜欢的。”
昭昭将锦匣打开,发现匣内是一件特别的兵器,双眸登时间一亮,她将手铳取出,朝着无人之处扣动板机,却发现无事发生。
沈澈见状摇头轻笑,从背后环住昭昭,双手附上昭昭的纤纤玉指,教她如何上膛。
而后握着她的手轻轻扣动板机,只听“嘭”的一声,院子里的水缸被打出一个圆形的孔洞。
“好厉害的火器!”昭昭惊呼,满眼惊喜,而后细细把玩着手中精致小巧的手铳道:“早闻陈国人擅用火器,却从未见过这火器的真容,明日我定要召阁内的师傅们一同研究!”
“弟妹,家里的水缸虽是老古董了,但你们二人今日将它打坏,可定要换个新的回来呀!”上官云朝沈肆挤眉弄眼着笑道。
沈肆向来面无表情的脸庞竟也染上些许不易察觉的笑意,朝沈澈道:“二郎,你阿嫂可说了,要你买口新的水缸回来!”
“这又什么难?”沈澈笑得爽朗:“明日我就安排人搬它十口回来,让我们昭昭随意练枪法!”
一时之间院子里的人都笑得前俯后仰,好不快活!
大家有说有笑的用完晚膳,沈澈便拉着昭昭偷偷溜走。
“夫君,大家还等着晚上一同去戏楼听戏呢,我们这是要去哪?”昭昭望了望身后还在饮酒谈笑的众人,又望了望沈澈道。
“去一个无人打扰的地方!”沈澈玩味地勾起左唇角,拉着昭昭就朝外跑。
骏马飞驰,微风打在耳畔,沈澈甚至能听到昭昭在他胸前轻柔的呼吸声。
他带着昭昭来到一处小山坡上,这里能俯瞰上京城内的万家灯火,身后的树林中还有些许飞舞的萤火虫。
“真美啊!”昭昭笑意盈盈,欣赏着眼前的风景。
沈澈从树林中取出许多烟火,并拿出一把烟火棒递给昭昭。
“玩过吗?”
昭昭摇头,虽然外祖父从小对她没什么拘束,却依旧是照着大家闺秀的样子照料长大,这些民间的玩意儿她自是没什么机会接触。
“这是烟火棒,来,你拿着,我来给你点。”说着便从怀中拿出火折子将其点燃。
五颜六色的花火自烟火棒中绽放而出,昭昭和沈澈举着烟火棒互相追逐打闹,笑得像是两个无忧无虑的顽童。
玩累了,便直接席地而坐,在山顶休息。
沈澈示意昭昭闭眼,将烟火点燃,“咚”的一声万紫千红,万树银花,自空中绽放。
昭昭眼中倒映着烟花的色彩,神色中尽是欢乐与圆满。
沈澈在昭昭身侧坐下,与昭昭一同欣赏这美丽的花火。
昭昭向他靠近,附在他耳侧轻声道:“夫君,我们有孩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