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澈面色如常道:“你家小姐呢?”
莺时指了指身后的床铺:“小姐?她不是在这儿睡着呢嘛。”
她走进房间,将头伸进床幔,却顿时一惊,床上空无一人,哪里还有她们家小姐的身影?
沈澈见昭昭不在房间,心下的不安又多了几分,昨日看她在赫连杀神的房门口,与他说了许久的话,难道这二人?
沈澈转身走向赫连杀神的房间,一把推开房门,果然房间内也是空无一人。
他发现房内的桌上留着一张字条,他将字条打开赫然看见赫连杀神苍劲有力的字迹:长庆镖局,速援。
果然,二人昨夜去了长庆镖局,现已快近午时,还未见二人归来,必然是已出事。
沈澈换上官服,叫上王朗,策马前往兵马司。
林捕头见沈澈急匆匆上门,忙上迎上来:“沈司使,发生什么事了?”
“带上兵马司所有人,去长庆镖局。”沈澈冷脸,并未做答。
“长庆镖局是江湖门派,不归官府所管辖,那威震天向来嚣张跋扈,我们这样贸然上门,怕是讨不到什么好。”林捕头冷静分析道。
沈澈掏出怀中巡抚司的令牌,朝身前亮出:“巡抚司办案,兵马司无权过问,现在所有人跟我去长庆镖局!”
林捕头见沈澈亮出御赐的令牌,不敢再多说多问,虽有那么一点不情愿,还是召集所有人马,跟沈澈一同杀去长庆镖局。
刚到长庆镖局门前,沈澈就亮出令牌朝守门的卫兵道:“巡抚司办案,开门!”
卫兵一动不动,沈澈见对方拒不配合,向王朗冷声道:“今日这长庆镖局内所有拦路的人,全部格杀勿论!”
沈澈一声令下,王朗便带着兵马司众人一路杀进了内庭。
管家自内庭走出,假模假式的恭敬道:“我长庆镖局从不与朝廷来往,不知各位官爷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管家见此状况,却并不紧张:“这位官爷,虽然您有陛下亲赐的令牌,但也不能随意诛杀良民啊!”
“哼,良民?你们长庆镖局私底下做过的杀人越货的勾当还少吗?”沈澈冷笑。
管家从容应答:“您说这话可是要有证据的,我们长庆镖局行得正坐得端,可不是您能随意污蔑。”
“我敢上门搜查,自是已掌握了证据。”沈澈目光笃定,直勾勾的盯着管家。
管家见沈澈似乎不好对付,应该不是普通官爷,话锋一转:“既然各位官爷执意要查,便等我通报老爷一声,免得伤了双方的和气,老爷今日身体不适,此时正在午休。”
沈澈见管家态度转变,便抬手示意王朗和兵马司众人后退等候。
大约过了快一刻钟,威震天才从内庭走出,他身型懒散,眸中却闪着精光,上下打量沈澈,见来人是沈澈却似乎松了口气:“不知沈大人来我长庆镖局所谓何事啊?”
威震天听管家说上京城来了位沈大人,本以为是那曾有过一面之缘,以铁面无私而闻名的沈肆,正愁要如何打发他,出来后却发现不是沈肆。
那这上京的另一位沈大人,应当就是传闻中沈肆那没用草包弟弟沈澈,他顿时就放松下来。
沈澈不想与他再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道:“昨日我的两个手下奉命前往镖局查探,到现在还未归,不知是否是被当作此刻让总镖头扣下?”
“哦?昨日镖局内风平浪静,并未抓到什么刺客啊。”威震天演得云淡风轻,无比自然。
沈澈见威震天并不打算放人,轻笑道:“如若今日总镖头不愿和平解决,沈某便只有血洗长风镖局了。”
血洗二字从他如谪仙般面庞上的口中吐出,显得那样轻飘飘,似乎是在说要买下一间铺子般简单。
威震天也不是被吓大的,他见沈澈来意不善,便狠戾道:“我长庆镖局素与前朝张侍郎赵中丞交好,也不是什么人都敢动的!”
“我巡抚司监察百官,还没有什么事是我沈澈不敢做的!”沈澈不怒反笑威胁道。
威震天见沈澈不退,便抬手示意,一群侍卫朝沈澈他们围了上来。
“总镖头,是要刺杀朝廷命官吗?”沈澈与威震天四目相对。
威震天摇摇头:“沈大人言重了,这种罪名我长庆镖局可担不起,但如若各位今天不小心被歹人全数歼灭在野外呢?想来圣上也怪罪不到我长庆镖局的头上!”
他眸中闪出狠戾的光,抬手道:“弓箭手准备,杀!”
“我看谁敢动!”一个掷地有声的清脆女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