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昭昭便听见那牢房的方向,传来女子的惨叫声,和独眼时而嬉笑时而怒骂的低吼,直到女子虚弱到只剩下呜咽的低吟,似是被折磨的没有任何气力了,男子才停止了动作。
饶是单纯如昭昭,此刻也知道那女子遭到了何等残忍的对待,可她却因为江湖经验尚浅而着了他们的道,中了幽香化功散,只能眼见着女子被欺凌,却毫无办法。
过了半晌,独眼满脸餍足,将瘦弱女子扛回了昭昭隔壁的牢房门口,像丢弃一块破抹布一般,将女子扔回牢房中。
“诶哟!”女子因吃痛而惨叫出声。
独眼将牢门锁好,哼着小曲儿,头也不回的离开。
昭昭知晓,如若她不能想办法带着大家逃出这里的话,恐怕她们的结果也不会比刚才的女子好到哪里去。
“云芳,你快醒醒啊,云芳!”隔壁牢中的黄衣女子轻轻摇晃着躺在地上的瘦弱女子。
“喂,你叫什么名字?”昭昭低声询问。
黄衣女子满眼警惕的望着昭昭,闭口不言。
昭昭扭动着靠近两间牢房间的栏杆,冲着黄衣女子小声道:“我们是被他们绑来的,你们也是吗?”
黄衣女子见昭昭没有恶意,便爬到栏杆边答道:“我叫燕歌,我与云芳上街买胭脂,见一个老婆婆摔了一脚,我们两好心将她送回家,不知怎的,却晕了过去,醒来便到了这里。”
“你们来了多久了,知道他们要将我们卖去哪里吗?”昭昭继续问道。
黄衣女子点点头:“已来了三月了,他们将我们绑来这里,分为三六九等,若是身段容貌才情绝佳者,就会送到段公子那里,身段容貌俱佳的他们就会送往轻烟楼供达官贵人们挑选,买回家当小妾。若是容貌或者身段有其一者,他们就会卖到其他地方的小妓院,若容貌身段均不佳者,他们就会送到炼药房试药。”
昭昭听完心下一惊,他们竟有如此完整的产业链,为何上头竟捕捉不到一点风声?
看来镇抚司在查的上京少女失踪案,应就是他们的手笔了!
“他们明天便要将我和云芳送到妓院里去了......”黄衣女子捂脸哭得泣不成声。
昭昭见黄衣女子那边还躺着五六个昏迷不醒的少女,便向黄衣女子道:“她们也是今天被送过来的吗?”
黄衣女子点点头。
“你看看能不能想办法将她们叫醒,我中了他们的化功散,此时使不出内力,但如若我们找准时机齐心协力,也许可以想办法逃出去!”昭昭在心内计划着,低声道。
黄衣女子苦笑道:“逃?你以为我们没想过吗?此前有一个女子也会些武功,她趁着看我们的人送饭时,偷取了那人身上的钥匙,眼见着顺利逃走了,最后还不是被他们追回来活活打死?”
昭昭此刻才忽然有些明白了话本子里说的江湖险恶,原来人命在这些人心中真的轻如草芥!
但昭昭不愿坐以待毙,她想起自己腰带里有一根神兵阁专制的防身用的软刃,忙让小花替她取出,她用软刃一点点割着绑住她手的绳子,不一会儿,便顺利切开,她又将脚上的麻绳也切开,而后在牢中细细查看。
不一会儿她便发觉这牢房的天窗似有松动,小花身型灵敏娇小,如若能将天窗拆下,便可以容小花通过,若是小花能顺利逃出,回城报信,便能快些通知沈澈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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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月朦胧,沈府的空气里透漏着些些凝重。
“姑爷,你说小姐到底去哪了,怎么这么晚了还未有消息?”莺时急得在房间内踱来踱去。
沈澈此时亦是面色凝重,他已将能派出的人全部派出,可是那线索到樊家村就断了。
王朗从门外冲了进来急急回禀道:“卑职去樊家村追查,却并未发现蛛丝马迹。”
沈澈将斗篷系好交代王朗道:“你和莺时就在家中等消息,若是昭昭回来,便放信号弹,我带巡抚司的人亲自出去找!”
“大人可是您......”王朗见莺时在场,便欲言又止。
沈澈拍了拍王朗的肩道:“无妨。”
沈澈来到巡抚司换上夜行衣带上铁面具将软剑——惊灭藏于衣袖之中,吞下两粒沈澈留下的清心丸,便策马而出,前往樊家村。
昭昭租来的那匹马,身上有烙印,沈澈一眼便瞧见,他围着拴马的房子周围四下寻找,在泥地上才发现一条极浅的车轮印,顺着车轮印,沈澈一路追踪。
天空突然下起小雨,等来到一片树林之时,雨越下越大,泥土被雨水冲散,马车前往的方向却再无法辨别。
沈澈心下焦灼,只能下马在四周探查,看看有没有什么指向性的线索。
找了了许久,正当他准备放弃之时,却突然望见了一片奇怪的纸张碎片,沈澈将纸张拾起,纸张上赫然出现江青二字,而这江青正是《江湖侠义道》中男主的名字。
沈澈立刻知晓这是昭昭为他留下的线索,只是留下这样隐晦的线索,昭昭应该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