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面躺在床上,手举在空中拿着手机,“诶呀。”林千诺发现在她出去的这段时间百悦给她打了两次通话。
林千诺摁下语音通话,等着百悦接听,她躺在床上翻了个身又翻回去,放假这段时间两个人联系的不多,林千诺心里莫名的有些紧张,林千诺抬起头看了一眼开着的窗,她怎么觉得房间变得更热了。
下一秒手机突然没了声音,百悦接通了,林千诺忽然有些慌乱,这一秒房间静悄悄的,她只能听见自己砰砰的心跳声,震耳欲聋。
两个人都先沉默了一阵。
“喂,林千诺,能听见吗?”
电话里传来百悦熟悉的声音,林千诺不由得呼吸一滞,紧接着她说:“能,能听见。”
林千诺侧身蜷缩地躺着,双手捧着手机,“我刚才出去了,手机放在卧室里,没听见你打过来的电话。”
“哦,没事,那你现在是有空了吗?”百悦传过来的声音一开始很微弱又渐渐正常。
“嗯,我刚才下楼去舌战群儒。”
“什么意思?”
林千诺解释说:“家里来了亲戚,我下去和他们打招呼,他们看见我,恨不得知道我过去十几年经历过所有事情的任何一个细节,这个人问的我还没说完,另一个人又跳了出来,这样就算了,他们竟然还说——。”
林千诺的气愤夹杂着一丝羞耻,她没接着往下说。
“他们为难你了是不是。”
林千诺在气头上,她没听出来百悦说这话时,语气里流露出的紧张和担忧。
林千诺得意的说:“他们是想为难我,不过我这么聪明,能被他们欺负了?我当然是当机立断的怼回去,百悦,我是不是很厉害。”她继续说:“百悦,你要向我学习,知道吗,有人欺负你,你就得还回去,别忍气吞声,否则他们只会变本加厉,如果你害怕,我愿意和你一起。”
林千诺说完这句话,百悦很长时间没吭声,林千诺有点不安,林千诺心想自己是不是说多了。
“算了,不说这些了,”林千诺生硬的转移话题,“单水那边冷吗,我这里一整天都是阴天。”
“还好,不是很冷,我昨天去剪头发,还听见有人说十一月下旬单水的那场大雪可能是今年单水市第一场也是最后一场雪。”
林千诺捕捉到关键词,“你剪头发啦?”
“嗯。”
“我想看,”林千诺顿了一下,“可以吗?”
过了一会儿,百悦说:“可以——你等一下。”
下一秒百悦挂了电话,几秒钟后林千诺接到了百悦打过来的视频。
林千诺腾的从床上坐起来,迅速的检查了一下自己的仪容仪表。
“喂。”林千诺屈起双腿靠在床头,手机放在膝盖上举着。
百悦出现在镜头里,她穿着一件灰色卫衣外面又穿了一件黑色马甲,她瘦了,林千诺第一眼注意到的只有她变得瘦削的脸庞,五官没有了之前的柔和,现在只有锋利和过分的立体。
百悦发现林千诺在镜头里直勾勾的盯着自己,她不自然的移开目光,修长白皙的手撩了撩头发,“你给我发消息的时候我在洗头,头发还没吹,现在还有点湿。”
林千诺这才把视线移到她剪的头发上,百悦把头发剪短了好多,头两边剃的鬓角甚至都露出青皮,额前的头发还有点湿,头发下面那对好看的眉眼完全露出来,这个发型让百悦的头看上去又小又圆。
“奇怪吗,这次剪的有点短,看上去像是体育生。”
林千诺摇摇头,看着她痴痴的说:“好看的要死。”
百悦听见她的回答,低头一笑。
“寒假里每天都在做题,偶尔抬头总是下意识的去看手机。”
林千诺读懂了她这句话隐晦的含义,她微微一笑,“你这是想我了吗。”
百悦看着她,眼神温柔又坚定。
在永远无法追平的时间里,究竟什么才能让你知道此刻我在想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