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佳佳:“我每天都带饭有洗洁精好像也不奇怪?”
“是是是。”
于是,吃完饭陆陆续续回班的同学,就看到宋时靠在走廊,指挥着谢深卖力在洗一个——
食堂的饭盘。
本来该是宋时自己洗的,但谢深看着对方单脚站立,左右摇摆还要关注手上动作的样子,实在是不忍心。
其实谢深在一旁看他这样忍不住一直笑,被宋时制裁了。
宋时冷漠地纠正事实。
陈玥出来接水,看见他们还在这里,好奇问:“洗这么仔细吗?”
她刚刚吃完饭回教室的时候两人就在洗了,如今再出来起码过去近十分钟了。
宋时表情有些难以言喻:“本来很快的,但是感觉盘子越洗越滑,摸着越来越油。”
陈玥沉默半晌,才语重心长地说:“别洗了,食堂就这点油水,洗了我们吃什么?”
“……”
谢深听着,手上动作一顿。
然后洗得更卖力了。
片刻后,宋时摸了下盘子边缘,语气微妙:“原来正常的盘子没有那么滑腻啊。”
两人对视一眼,谢深率先提议说:“要不我们去买个饭盒吧。”
平没注意还好,如今这么一洗,就再也难以忽视食堂饭盘上面一层滑腻的油脂。
与其以后吃着膈应,倒不如直接自己带个饭盒。
“那和以前一样,单数你洗双数我洗。”
谢深点点头。
于是乎,时隔三年,两个款式相似的饭盒又整齐地出现在了他们的抽屉里。
*
宋时这腿瘸了三四天后终于又可以跑跑跳跳了。
谢深一把拦住他在教学楼前坪乱蹦的行为,无奈道:“别跳了祖宗,又想瘸几天?”
宋时讪讪地停下了动作。
一中教学楼前坪整整齐齐种植着许多草方块,从俯瞰的角度颇具美感。
如果这些草没有长到会蹭到他们腿上就更美了。
谢深数不清第多少次拂开碰到他脚踝边的杂草,略带无奈:“学校为什么要种这么高的草。”
宋时头也不回:“其实这些不是种的,是杂草。”
谢深:“那种的是?”
“你扒开上面的看看。”
谢深按照他说的拂开上面的一层,在最底下找到了薄薄一层短短的小草。
就是看起来蔫蔫的。
宋时也凑了过来,指了指它们,“这些才是学校特意种的,不过和杂草抢不过营养,每个都半死不活。”
“学校不请人来修剪一下?”
“啊。”宋时语气微妙,“不用请,会有人来清理的。”
谢深:?
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几天后的早自习上,谢深带着塑料手套,一边拔草一边幽幽问:“会有人来修剪原来是指让我们来拔啊。”
刚刚徐建军在广播里说让全校下去修剪草坪时,谢深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结果真的是给每个班都划了一块地,让他们自行将长高的杂草拔掉。
宋时已经熟练地找了一个角落摸鱼,闻言随口道:“这还是拔草,以后全校大扫除有可能还让你去掏下水道。”
“你以为一中那个外号哪来的?”宋时强调了一下,“南临职业保洁学校。”
谢深:……
他叹为观止,还是尽职尽责地把面前的草方块清理了个七七八八。
谢深直起身活动了下腿,注意到宋时一直在地上戳着什么。
“时哥,你干嘛呢。”
“来看。”宋时神秘地朝他勾勾手。谢深先看了一眼徐建军的位置,才偷偷摸摸凑了过去。
面前的地板上,用草歪歪斜斜地拼了一个名字——
“谢深”。
谢深一愣,“你这是……”
宋时略带骄傲,“怎么样,摆得还可以吧?”
“太棒了时哥。”谢深笑了起来,也扒拉过一旁的杂草,一笔一划摆着。
半晌,一个歪歪斜斜的“宋时”也出现在旁边。
宋时看着这一幕,莫名感觉有些眼熟。
他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余光就瞥见徐建军正朝这边走来。
他一惊,下意识就要把这几个字打散。
突然,斜后方人群爆发出一阵大笑。
“徐老板,手劲可以啊!”
“这么有实力吗?”
两人循声望去,就看见徐景行举着一大块草皮在中间展示,“家人们,用力过猛了怎么办。”
“快塞回去万一还能活呢。”有人出主意。
“土都拔出来了,这怎么活,徐老板还不快和小草道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直接从根源上解决长杂草的问题是吧?”
一群人嘻嘻哈哈,很快就被赶过去的徐建军制裁。
察觉到徐建军走远,宋时暗自松了口气。
他看着地上这几个字,悄悄喊了不远处叶佳佳一句:“叶子,你是不是有相机?”
“嗯咯。”叶佳佳回过头,看到这边就知道宋时要做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相机递给了他。
“哇塞,时哥可以啊,当代艺术家。”
宋时视线扫过她手上明显是用草编成的手链,“谢了,你也不赖。”
他将镜头对准,“咔嚓”一声。
然后趁着徐建军重新过来之前,拉着谢深飞速逃离了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