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条信息的谭潼是一阵哭笑不得,不禁想起曾经秦申林对邓川的评价,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在某人心里可能连人都不算,这段交情估计要走到尽头。
【嗯,应该是你。】
敲下这几个字点击发送,谭潼就没再理会后续邓川发疯一样的表情包轰炸,这句肯定把他吓得不轻。
十一月下半旬的初冬,在谭潼解除掉误会知道秦申林与酒窝男生不是情侣关系后,心里的一块重石总算放下。
对于旁人追求秦申林这件事谭潼实属见惯不怪,像他这样长相受欢迎又外在张扬的人有追求者是很正常的,毕竟曾经的学生时代还目睹过不少告白现场,如今不过是再经历一遍,对象从女生换成男生而已。
倒是苦了这段时间努力执行p友职责的谭潼,在尝试与秦申林谈判一周一次失败后,谭潼不得不妥协成三天一次,后来发现妥协也是没有用的,因为只要秦申林想,这个可持续发射的迫击炮能够连续三天不熄火,谭潼的拒绝已经成了某人荷尔蒙上头的耳旁风。
两周下来谭潼几乎没有哪天是睡过一个整觉的,每次被折腾的半死,起床就是干尸状态,唯一欣慰的是能有可口的饭菜和甜品吃,不然这个活儿他真的要罢工了。
不过谭潼能明显感觉到在两人身体的高度契合下,秦申林虽然嘴巴依旧很硬,但行为态度都有了很大转变。
比如十二月初没有训练的这个周末,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买的食材竟然在家里做起了关东煮,早上耗费了两个小时现熬汤底,浓香扑鼻的气味一直飘进卧室,让睡梦中的谭潼一整个被饿醒。
睁开眼后不出意外已经是将近十二点的日上三竿,闻着味儿的谭潼爬起床,穿好睡衣拖着两条废腿挪动到客厅餐桌旁,然后倚在厨房门框探头看去。
“好香,你怎么会做饭的?”
看着秦申林撸起袖子下厨的动作娴熟,谭潼有些好奇,他记得秦申林以前没有做过饭,在家也是十指不沾阳春水。
“呵,你出国几年也能会。”秦申林冷笑。
这句话顿时让谭潼语塞,然后低下头轻咳一声扯开话题。
“我想先喝点汤,可以吗?”
秦申林端起瓷碗舀了几勺汤放在一旁,谭潼见状走进厨房的碗筷柜里拿出汤匙,由于刚出锅的汤太烫没办法端起来喝,他就站在秦申林旁边慢慢搅动它,差不多能入口后,谭潼举起汤匙的动作却微顿。
然后转过头抬起手,把汤匙递到厨师嘴边。
“你先尝。”
秦申林瞥了他一眼:“没放毒。”
“……是觉得你辛苦做的想让你吃第一口。”谭潼无语。
秦申林啧了一声,一点没赏脸:“看来你不辛苦,嗓子都喊哑了还在这学孔融让梨,今天晚上想再多来一次?”
谭潼闻言脸色一阵红白交替,羞赧负气的要收回手,结果秦申林动作奇快无比的咬着汤匙一口喝下,还故意舔了下勺子。
“喝吧,沾过我的口水味儿更纯。”
谭潼:……
可恶,好气,这人怎么能这么恶劣。
谭潼盯着手里油光晶亮的汤匙……算了,反正接吻都接过多少次了。
他舀起一勺汤浅尝一口,然而双眼微亮。
“嗯,好喝。”
这话直接让秦申林忍不住调侃反问:“到底是什么好喝?”
见他微低着下头,谭潼放下汤匙一时捉弄心起,凑上去在那张薄唇上轻触即离,在对方还没回过神的时候又装作若无其事:“是这个好喝。”
秦申林握着汤勺的动作一顿,黑色的瞳孔深处已经暗潮翻涌,低哑着声音警告。
“艹,是不是想让我在厨房里办了你?”
谭潼闻言汗毛直竖,立即端着汤碗转身就跑,一丝停留都没有,还顺手把厨房的门关得严严实实。
他这个p友每天已经很尽职尽责了,可不想在床以外的地方额外加班到年级轻轻就下半肢残废,谭潼还是很珍惜自己的下半-身健康的。
……
两人的日常生活除却工作日的上班和训练,就是在一个怼一个努力化解的过程中还算安然的度过。
十二月五号,首都下起了第一场雪。
谭潼下班后看着外面灰白的天空,感受着降到零下七度的气温不禁有些担心,早上秦申林出门训练是没有带雨伞的,体育馆离公寓虽然近,但总要走个十分钟路程,这么近又不适合打车,恐怕都没有司机愿意接单。
思索再三,谭潼干脆在公司楼下的便利店里买了一把新雨伞,然后打了个车到国家体育馆门口,打算等秦申林训练结束。
雪花冰晶般散落,将黄昏的天边映衬出一抹红晕。
谭潼挥了挥肩膀和头发上零散的白色斑迹,呼吸间寒凉的雾气从口鼻处升腾,他就这样静静地站在大门外面并没有进去。
考虑到前段时间的情况,谭潼一方面是觉得自己和里面的人都不熟,唯一熟悉的邓川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几乎不怎么来训练,另一方面是因为秦申林有说过自己在会影响到他训练,当然他当初的原话是“看见你就倒胃口”,谭潼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总之为了不去撞枪口,他选择老实地站在外面等候。本以为等不了多久,然而这一等就等了将近五十多分钟。
外面的天色从灰白转为暗沉,路边的街灯一排排亮起,扑簌而下的雪花也下得越来越大,夹杂着冰凉的雨滴淅淅沥沥地安静飘落在地,晚上的气温又降低几度,于地面上形成一层薄薄的冰晶地毯。
谭潼鼻头微红,裹着羽绒服一开始还觉得有些冷,后来不知道是不是有些冻到失温,站的时间越久反而渐渐习惯了外面的温度,靠在墙边也不觉得冷了,就是腿有点麻。
七点钟的时候,体育馆门口终于传来几个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