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云跪在云舒的跟前,连连摇头,她所知道的也就只是这些,至于沈静瑶到底是如何死的,云舒自己心中已经有了些许答案了。
“小姐,奴婢.....”
"你起来吧,我也没想怎么样,只是你在我母亲这件事上支支吾吾的,你应该知道,我的身边容不下不忠的人,季归尘的下场你应当知道。"
云舒拿起茶杯抿上一口,接着说道,“那你倒是说说,那柳氏到底如何命苦了。”
碧云还跪在地上,云舒俯下身去将她扶起,碧云缓缓开了口,“柳氏原是被柳家卖往青楼的青楼女子。”
那个时候的柳佩兰约莫五六岁左右,出生于一个小农户的家里,奈何家中重男轻女,生下她后终日对她非打即骂。
而后一年生下的还是一个女儿,她的父亲认为是她母亲不能生男孩儿,在妹妹还是襁褓的时候对着她的母亲打骂,还将人丢在了院外。
那一晚上,她失去了自己的娘亲,也担上了抚养妹妹的责任,不丁点大就要背着妹妹一起上灶台给父亲做饭,要是饭菜咸了或是淡了,都免不了有一顿打骂。
直到父亲从外面又带回来一个女子,柳佩兰看见女子进院子的时候大着个肚子,她就知道,这个女子有身孕了,看着自己的父亲对她点头哈腰的极其照顾,她更加的知道这个孩子是自己父亲的。
她没有哭闹,也没有吵,一如既往地做着家中的杂活,洗衣做饭无一不精通,小小的年龄手掌心中满是茧子。
继母在用晚膳的时候给了她们姐俩一人一张烙饼,让她以为这个世界上终于有人能够真的爱护她和妹妹了,可是好景不长,继母生下了一个儿子以后,她们姐俩的日子更加难熬。
男孩儿在父亲和继母的眼中如同一块宝贝,自己只能带着妹妹吃他们吃剩下的,或是她们胃口好的时候吃完了只有白白的饿着。
傍晚柳佩兰悄悄地去往厨房偷馒头,被男孩儿无意间发现告了状,可是那个馒头她压根没吃,是男孩儿吃掉的,她还被打了个半死。
她永远都记得那一天继母的眼神,还有她说的那句话,“可别把脸蛋打伤了,不然那老鸨可要压我们的价!”
父亲笑着将她揽在怀中,往屋内走去。
妹妹在一旁抱着她哭着,那一刻她才真正地意识到,这个继母无非是另一个禽兽。
第二天,青楼的老鸨就带着人来到了院门口,柳佩兰已经被绑的不能动弹,父亲扛着她走了出来,将她放在老鸨的面前,一旁的继母说着,“验验货吧,妈妈。”
老鸨围着柳佩兰转了两圈,笑容逐渐灿烂,“果然是个好苗子。”她从兜里拿出来银票,递给继母,“是个雏儿吧,不然可卖不了这么好的价钱。”
“那是自然,你看这丫头片子才多大啊,妈妈你放心,等另一个再长些我还给您送去。”
继母手中握着银票,看了看一旁玩耍的柳佩秋,她什么都不知道,父亲只是告诉她姐姐犯了错,要受到惩罚,过些日子才能回来。
只是她不知,柳佩兰这一走就再也回不来了。
柳佩兰被送往青楼的第一天,就被安排接客,可是她什么也不懂,老鸨安排人带着她梳洗,她不从又被打了一顿。
这一顿挨打,打得是骨头疼肉不疼,她再也忍不住了,说道,“妈妈,我去,我去接客。”
老鸨轻轻捏起她的下巴,“这才对嘛!你放心,今夜你会有一个很美好的夜晚的,不用害怕。”
她是老鸨花重金买来的,自然也要将这个钱给赚回来,当柳佩兰一切都收拾妥帖的时候,穿着一身粉色长裙走了出来,那一眼连老鸨也被惊艳了几分。
“没想到啊,这小模小样的打扮起来还挺是那么回事。”老鸨的手摸在柳佩兰的肩上,一点点地围着她转上一圈,“好了,准备出去吧!”
在那青楼的正中央,有这一个宽宽地台面,老鸨站在中央大声说着,“各位客官,今儿个来了新鲜货,限时开价,价高者得!”
她说完指向二楼戴着面纱的柳佩兰,那身姿着实诱人,所有人都看向二楼,这是柳佩兰第一次被这么多人注视,看着下面的男人一个个地为了上来见她出的价一个比一个高,她突然感受到了被人重视的滋味。
她将面纱轻轻地取下一半,给底下的人看了那半张脸的姿色,又假意是不小心取下的面纱,重新将面纱戴上,底下的男人突然急不可耐,纷纷报着数。
“二十两!”
“三十两!”
“我我我,五十两!”
“这么美的美人,这春宵一刻值得,值得!”
“八十两。”
此时一位带着些许书香气息的男子吼道,“一百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