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水牢便是审讯室了,里面有着一张桌子两张椅子,顾临风将云贤带到摆满小型的刑具那边坐下,侍卫将他的手脚铐在了那椅子上。
顾临风则是坐回了他对面,双手放置在桌上,桌上摆着许多的卷宗,云贤看了看周围,还能隐约看见那水牢之中吊着的人的身影。
“贤侄,不是说走个过场吗?这是?”
顾临风拿起那账册在手中翻阅着说道,“伯父,你有所不知,等一下啊李公公要来监察,你也知道李公公现下可是圣上身边的红人,这戏啊还是得做足一点,免得我们被人诟病,您这冤屈更是洗不了了。”
“对对对,”云贤嘴里说着,看向一边的侍卫说道,“快,快绑紧点,等下实在不行用点刑也是可以的。”
侍卫看了看顾临风的眼神,立即蹲下将云贤拷得更牢固了些,那脚腕手腕一下子就红了。
“伯父,再等等,李公公马上来了。”他将账册关上,看着云贤说道,“这李公公啊还为了另一件事而来,就是啊这倒卖官盐的幕后黑手,伯父若是您真的知道些什么,还请如实相告啊。”
“一定,一定,那是自然......”
不一会儿,李公公带着几个小公公走了进来,顾临风赶忙起身去迎接,“李公公,请。”
“顾大人,咱家也是奉上面的旨意来看一看,毕竟官盐的事不是小事,若是朝堂之上有什么动荡,想必顾大人也知道其中的厉害。”
“那是自然,顾某定当全力追查。”顾临风带着李公公走进去,对着身边的侍卫说道,“给李公公加把椅子,倒上茶。”
“顾大人不必客气,就按照您平常办案的方式来就行,咱家也好回去复命。”
“有劳公公。”
云贤对着李公公笑了笑,李公公并不理睬他,顾临风给了云贤一个眼神,云贤立马开始了他的表演。
“云贤,你可知罪?”
顾临风坐在前方,手中握着一个卷轴和一本账册,一旁还有苍秋兰的亲笔书信并未拿出来。
“顾大人,不知云某所犯何事?连宫中都惊动了,云某实在是不明白,顾大人还请明查。”
云贤的脸上满是委屈。
“云贤,有人控告你利用刑部侍郎的官职以公谋私,与朝中要员倒卖官盐,你认还是不认?”
“顾大人,这真的是欲加之罪啊,云某这么些年为汴京殚精竭虑,所思所想都是为了整个汴京的百姓啊,怎么可能做贩卖官盐这等子要命的事啊!”
顾临风将账册翻开,悉数念出来,“广平年,三月二十,收到三百二十吨,全数卖出,共计两千三百两白银.......”他又翻了一页,“腊月十八,收一百三十二吨,卖一千一百两白银......”
“这,这些跟我有何关系?”
“这账册上面的每一笔数目可都有一个云字的落笔,还有这账册的最后还有着你云贤的私印,你告诉我跟你没关系?”
顾临风将账册狠狠拍在桌上,“云贤,你知道有多少人吃不上盐吗?你知道又有多少人吃不上饭?你这样做,对得起你的良心吗?”
“顾大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前不久我才发现我的私印不见了,具体什么时候不见的我也不知道,但看你方才说的那些,想必是早就不见了,只是我之前未曾用过,就不曾发现.......”
顾临风看向一边的李公公,李公公点了点头说道,“云大人,咱家这里有一封南阳王亲笔写的检举信,可是要读给你听一听?”
云贤的瞳孔瞬间失去了色彩,南阳王?为什么,南阳王为什么要害他?为什么南阳王知道这件事?
他突然间像疯了一样,吼着,“我没有,我没有做过,公公你相信我,对了一定是太子,一定是太子做的,一定是他......”
“云大人,你可有证据?”
云贤思考了片刻,“有,我当然有证据,前不久我找私印的时候在书房发现了一块玉佩,那是太子府上独有的东西,可是公公我一个刑部侍郎如何与太子争锋啊?我只好将那玉佩放在书房里藏着,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顾大人......”李公公看了看顾临风,轻声说道。
“公公,顾某明白这就去云府搜,想必公公也累了,这么晚了还是先回去歇息吧,咱们明日再审。”
“也罢,咱家也乏了,明日再审吧。”
“恭送公公。”
看见李公公走出了这审讯室,云贤像是松了一口气般,身子突然瘫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