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知道,我不是云贤的女儿,你也知道是云贤杀死了我母亲是吗?”
如烟低下头,并未回答这个问题,害怕看见云舒质问她的眼神,她转身走向了衣柜,从里面拿出来了一身淡紫色的长裙,“这是夫人亲手做的,她不知道未来你的身量有多长,往大了做的,属下前两日拿去改了,你试试可还合身。”
云舒的眼泪在脸颊上游荡着,如烟将衣服放在桌上,轻轻擦了擦她脸颊上的泪,说道,“我知道,你心中有怨,有恨,我也知道你志不在此,可是阿舒,你母亲只是希望你平安喜乐,不要被仇恨牵绊,毕竟当年她也曾对不起云贤......”
“你都知道,可是就是不告诉我,让我自己一点点的去发现,我本来回到云府是真的是带着希望回去的,可是一切的一切都告诉我,这些不是希望,是那烂遭了的人心,我看见了曾经关着方若文的牢房,我看见了他与母亲的海誓山盟,我看见了他用血写给母亲的诗......”
她哭着一把抱住如烟,这个知心的姐姐,曾经也同她一样有过一段昏暗的经历,同病相怜,皆因那一个人。
如烟轻轻拍着云舒的背部,这个小女孩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出落得亭亭玉立,若是夫人还在,她一定是一个很幸福的姑娘,不会有这些算计,也不会小小年纪就得承担起一切。
她将云舒轻轻放开,双手握住云舒的肩膀,“这衣服是你娘亲绣的,午时过后你就穿着它去见那个人吧,记住你现在可不是什么云家大小姐,你姓沈,你叫沈素衣。”
云舒将脸颊的眼泪都擦干,眼中的神情立马有了变化,方才的眼泪就好像从未流下过,她们也不曾缅怀曾经,她修长的手指摸上那淡紫色的衣裙,“沈,素衣,倒是个极好的名字。”
“主人,顾临风那边?”
“不急,过几日便是盛会了,他不会缺席,此刻的他估计正忙着搜集云贤的罪证呢,他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时机的。”
云舒浅浅抿上一口茶,接着说道,“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主人猜得不错,苍秋兰确实与云贤接触过,她倒是个聪明人,将自己的所作所为以及柳氏还有云贤给她的书信往来什么的都留着,还好东西已经在我们手里。”
“终归还是算错了一步。”
“哪里错了?”如烟不解。
“我们都以为母亲的难产是因为苍秋兰去做了稳婆,是受了柳氏的指使,实际上苍秋兰留下的手札中记载的很清楚,母亲并没有难产也没有血崩,是云贤屏退了所有人带了一个陌生人进了母亲的房间。”
云舒顿了顿,说道,“苍秋兰只是远远地瞥了一眼,那身量约莫像是个男人,我想那便是方若文吧,最后拿捏着母亲的人是云贤,他一定是想从母亲手里得到什么东西,不然以他的那股子狠劲儿,甘愿留得方若文那么久?”
“若是这样,主人那你更得小心,他背后的人还没露面,你......”
云舒抬手打断如烟的顾虑,“所以,我需要顾临风,我可以助他得到他想要的,作为交换他得成为我的棋子。”
如烟端起酒杯,递给云舒,“主人高见。”
午时过后,云舒穿着那一身淡紫色的长裙早早地就坐在了商会顶楼的厢房之中,如烟则扮作丫鬟在身旁伺候着。
云贤果然不出所料,在预料的时辰来到商会之中,楼下的小厮为他引着路,走到房门口时,小厮说道,“云大人稍等片刻,我去通传一声。”
云贤笑着点了点头,看着小厮推开门走了进去,不多时他又将房门打开,朝里头伸着手微微躬身,“云大人,里面请。”
说完云贤走了进去,小厮将房门关上退下了。
他站在房间中央打量了一会儿,看着那古老的建筑,一点也不像是商会楼下金碧辉煌的模样,他以为这会长一定是一个经验颇丰且酷爱古玩的老人。
“云大人,这边请。”
如烟突然出现在他的身后,将他吓得打了一个寒颤,扭头一看竟是一个戴着面纱的小娘子在说话。
随着如烟来到隔间里,坐在面前的是一位女子,也是戴着面纱,他微微走上前去,“敢问您是?”
“沈素衣。”
“沈会长,竟是一名如此年轻的小娘子,失敬失敬。”云贤微微躬身,表达自己方才的失敬之意。
“不知云大人执意要见我,所为何事?”云舒并不想与他搞什么弯弯绕,直截了当地说着。
云贤见面前的女子都这样问了,他也就不兜圈子了,将手中提的一个小匣子打开,里面全是一根根的黄金,“既然沈会长如此坦率,云某就不兜圈子了,沈会长,开个价吧!”
说罢他指着放在地上的那一匣子黄金,嘴角轻轻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