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宫就别整虚假的一套了,等你出去了,机会多的是。”
温祈礼上前,替太子斟了杯酒,“那就提前庆祝我们旗开得胜。”
太子接过,一仰而尽,愉悦道:“和聪明人说话,甚是轻松。”
温祈礼漆黑的双眸逐渐变得深邃,盯着太子的喉咙翻滚,嘴角勾起一抹玩味。
......
阴森的天牢里,腥臭与腐烂的气息骤然浓烈,十字架上密布倒刺,陈玥瑶嘴角溢血,被折磨得不成人样。
国师坐在主位上,眼神犀利,“说,到底是谁指使你污蔑周殊岁?”
“何来......诬陷。”
陈玥瑶惨笑,伤口带来的疼痛不断刺激着她的感官,话都说不完整。
国师的眼神锐利如刀,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无形的压迫感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大理寺少卿硬着头皮上前劝阻:“国师大人,她已经被拷打的惨不忍睹。一直问不出什么,是不是......真不是诬陷?”
“嗯?”国师依言侧眸,看向他的目光森冷。
大理寺少卿忽然反应过来,惊慌解释:“不......不,国师大人别误会,臣的意思是,她拒不承认,是不是她被人误导,认为周小姐是杀人凶手?”
一般遭受这种惨绝人愿的男子早就承受不住,喊着招供。而陈玥瑶迟迟不改辩词,除非她是忍者神龟之后,否则......怎会有这么强的忍耐力。
“查查她最近见了什么人。”国师敲着案桌,“还有江家也查查。”
“是!”
大理寺少卿送走了大佛后,擦拭了把额头上的汗,坐上还留存热意的凳子,朝衙役使了个眼色,衙役看懂后,端了盆冷水冲着半生半死之人的脸倒。
“额......啊!”
她疼的汗毛直竖。
“听着,太子殿下让你咬死凶手是周殊岁,你提的要求他会办到。”
陈玥瑶那张惨白的脸倏忽扬起一抹幸福的笑容。
大理寺少卿挥了挥手,示意衙役把她带回牢里,自己则匆匆出了天牢,皇上要求的三日之期所剩时间不多,他得赶紧去查清楚真相。
......
东宫洗浴房。
“太子殿下,您身上怎么起这么多红疹子!“宫女正服侍太子净身,浴帕应声掉地。
太子蓦然低下头,瞳孔惊颤,红疹子正以惊人的速度遍布全身,下一瞬,稀薄的空气艰难的进入他的鼻息,顿时呼吸不顺畅,大喊:“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请太医!”
这些奴才真是混到令人发指!
一声怒吼吓得宫女一哆嗦,险些踉跄摔倒,好在地面平整,站稳后,以最快的速度跑到太医院,请来太医。
皇宫面积大,来回足花了一个时辰,这时太子比刚刚的脸色还差,正仰面躺在床上贪婪的吸收空气,可效果显微。
太医凝神搭脉,脸色越来越沉重,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迟迟说不出确凿病因。
宫殿里除了太子的哀嚎声,再无其他动静。
他双眼赤红,面目狰狞略显扭曲,竭力甩开太医的手,“给我滚,请别的太医过来。”
又过了半个时辰,太医院所有太医尽数围在东宫,讨论着具体症状,皆愁容满面。
宫殿的偏房小门内,温祈礼倚在红柱子边,脸上挂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他的身影在烛光下摇曳,目光直直盯着床上的人,没有惋惜,像是在欣赏一件伟大的艺术品,厌恶的想要摔碎,而摔碎后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捏得粉碎。
这种毒是他白天趁宫女不注意摘的,随意揉捏了几下,放进夹杂着果香的酒中,恰好完美盖住了花草的苦涩,酒精的催化,将它的药性发挥到极致。
不会死亡,中毒者会长红疹子但不骚痒,真正的病症是喉咙红肿,胸闷气短。
他笑得肆虐,若不是身份不方便,他想去补一刀也是个不错的想法。
好戏看多了便没什么意思,他正准备回去睡觉,忽然愣住了,眼神转而困惑,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那是......一团黑气,周围萦绕着淡紫色的烟,其香味激起血液的一阵悸动,不知为何,他总感觉这个味道异常熟悉。
而周围的人仿佛没看见,保持着方才的场景。
太子突然声嘶力竭吼道:“救我!”
众人奇怪的抬头张望周围,没看见其他人,只当太子在胡言乱语,只有温祈礼知道,那团黑气飘在太子上空,淡紫色的烟越发浓烈,像包粽子似的裹住太子。
几分钟后,浓重的紫烟变淡,太子的身影若隐若现,一道沧桑的声音突兀的响起,“太子尽快找到秘术,我才能满足你的愿望......”
来的快,走得也快,黑气消失不见,伴随着莫名其妙的香味也一并消失。
离奇的是,太子的脸色恢复到正常,身上的红疹子也在消失,留下淡淡的痕迹,彰显着方才不是梦。
见到全程的温祈礼垂下眼皮,回想着罕见的一幕,若有所思。
“全都出去,孤要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