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边试图用肥硕的身躯去阻挡,但未靠近分毫,就被人架着拉到一边,任凭她怎么喊,都无济于事。
周殊岁挂念自己的身体,烦躁堵在心口,渐渐浮现在那张俊美的脸上,“把她嘴堵上。”
“砰”一声,锁被打断。
空旷的柴房里,温祈礼晕了过去,发髻凌乱,珍珠白的霓裳裙污渍斑驳。
周殊岁跨步上前,探了下鼻尖,还有呼吸,瞬间松了口气,随后弯腰一捞,头也不回的出去。
倏然腾空的温祈礼掀开眼皮,怔松片刻,骤然反应过来,挣扎着要下来,语气染上愤怒:“放我下来!”
大男人被公主抱成何体统。
察觉到怀里的动静,周殊岁低睫,双臂收紧,警告了句:“别动!”
脚下速度加快,一路将他抱回内室,让春桃来服侍他洗浴,然后离开。
柴房里。
礼仪嬷嬷被绑在十字架上,嘴里塞着抹布,因反抗而满脸涨红。
王妃赶到时,她更剧烈的挣扎,似乎在求救。
周殊岁坐在一边,冷眼旁观,语气冰冷道:“娘,以下犯上,不识规矩怎么处罚?”
这幅浑身冷漠的态度让王妃心颤了颤,她试图解释:“殊岁学不好规矩,以后也是丢了你的脸。娘只是关她禁闭,给时间她好好反省。”
一想到自己白白嫩嫩的手背上红得发紫,周殊岁就气不打一处来,回道:“虐待新媳妇的消息传进国师府,他们会善罢甘休?本应该今天回门,现在倒好给人整伤了!”
规矩就那么重要吗?如果没互换身体,她保证能让王妃满意。可温祈礼素来闲散,对女子的要求,他哪学过。
而且,嬷嬷观面相不是善茬儿。
“我没有虐待她。”王妃皱着眉解释道,“嬷嬷说她不听教诲,态度散漫无礼,我才罚她禁闭的。”
本来这些不用这么早学,但今天是回门的日子,她不能让百姓觉得肃王府的媳妇没有规矩。另外,她心中还对周殊岁将儿子推翻的事情耿耿于怀。
周殊岁短暂沉默后,声调提高,语气加重:“我的妻子是我的人,娘没资格干涉。她不需要学任何礼仪,不需要背任何女德。您若不喜她,便当做透明人。两个院子相隔甚远,不会去您眼前惹您嫌。”
空气停滞几秒,她又道:“以后不管谁的命令,再发现有人打世子妃,我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这些话让众人心里狠狠一惊,王妃更是哭了出来,声音哽咽,“为娘十月怀胎生你,为了一个女人,竟警告我,你对得起我养你这二十五年吗?”
她捂着胸口,心密密麻麻的疼。
“我没警告您,只求您对她好点,她想干什么就让她干什么。”
语罢,她面无表情的离开。
风一吹带来的凉意使她冷静不少,答应成亲那一刻,处境注定糟糕。
方才那番话,她故意说的,目前两人身体互换,不好说的话全可以说出来。
如果温祈礼不重视她,那么肃王府也不会重视她。还不如趁现在,借着温祈礼的身体展现对自己多么宠爱,立下威严,为自己撑腰。
这样换回身体,省去许多麻烦。不然一个个收拾起来费劲。
回到内室,温祈礼已经收拾完毕,见她来了,沏了杯茶,“那个嬷嬷怎么处置的?”
“丢给你娘了。”
“呵。打了我还想跑?我要让她后悔见我。”
温祈礼眼眸中满是冰寒之意,心里已在盘算怎么报复。
周殊岁收入眼中,表情极为冷淡,仿佛世间一切都与她无关,身上散发出的冷漠和无情,不容忽视,犹自警告。
“我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昨晚第一条明明白白说清楚,保护好我的身体。你是熟人,再给你一次机会。再有下次,你的身体也别要了。”
“不会再有下次。”
话诚开布公的撂在明面上,温祈礼自知理亏,不作辩解。
相识二十二年,温祈礼第一次低头认错。
周殊岁宽宏大量,大手一挥,原谅了他,“姑且再信你一次。”
这时丫鬟们端着盘子,缓缓停至他们面前。
盘子里,发光的绸缎、金光闪闪的簪子静静的摆在盘子上。
“王妃派奴才送过来,说世子妃受了委屈,特意补偿您。”
周殊岁随手一指,“放那里。”
等人退出去,温祈礼眉梢微挑,下巴示意,“我娘送这个来干什么?”
周殊岁干脆道:“赔罪。”
“昨天讲半天,嘴都说干了,就是要关我,不要原谅她,把这些还回去。”温祈礼怨恨道。
十几个人压着他,全然拜他娘所赐。
以为送俗气的东西哄他,就能平复他受伤的心灵吗?
思忖着,他的表情变得十分憋屈,周殊岁破天荒的没有嘲讽几句,怕他追问具体缘由,不着痕迹的转移话题,“待会我和你一起回国师府。手上的红肿不要遮住,敞开给他看。”
温祈礼眼里闪过一丝不解,微眯着瞳眸,“想让国师给你出气?”
周殊岁笑了笑,不做解释。
为何这么做?
昨夜陈雄一心袒护女儿的行为令她羡慕,不知为何,得不到的永远在试探。
试探她在父亲心里是女儿还是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