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溪屿默不作声地矗立在房间中央,好心情老早就烟消云散,现在烦得能一口咬死王久毅。
王久毅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你怎么敢钻空子偷溜走还不回来啊你!万一你在外面出什么事,我们怎么跟你父母交代?你不为我们考虑,也要为你父母,为你自己的安全考虑啊!”
“你想多了,他们才不会管我。”好看的眉头皱起,盛溪屿一双眼睛焦躁的在屋内乱转,心底升起一股烦闷,开口时,徒然发觉喉咙里有些酸涩,“说了你们又不信,那我还说什么说?”
驳完,盛溪屿懒得管赖在宿舍里的这两个人,自顾自去阳台收干净校服穿。
昨天穿的那套校服还没来得及洗,被盛溪屿团成一团随手塞进衣柜,盛溪屿将脏裤子翻出来摸兜,摸出一串钥匙和校园卡。
以及没注意到的,从另一边兜里掉出来的小信封。
王久毅鹰一般的眼神扫过去,丰富的职业经验让他先盛溪屿一步捡起,定睛一看,差点气得昏过去。
“情书?谁写的?”王久毅厉声斥责。
“我不知道,我又没看。”盛溪屿面露不悦,伸手一把将情书从王久毅手里抽走,理直气壮的朝王久毅瞪眼,“能不能别乱拿我的东西,尊重隐私不懂吗?”
盛溪屿的动作和反应太出乎意料,王久毅从来没见过像盛溪屿这么难搞的学生,眼前一黑差点高血压。他再怎么说也当了这么多年的教导主任,每学期要收拾多少学生?在一中谁见到他不犯怵?谁敢不听他话?就盛溪屿胆子最大,死犟脾气,知错还不改,犯错也犯得理所当然。
广播里响起的早读铃开始催促还在宿舍楼里逗留的同学们赶紧去往教室,被关在门外的夏智还不打算走,耳朵贴着门,急得上蹿下跳,“什么情书?我盛哥夜不归宿还有情书的事吗?到底在说啥啊根本听不清……难道我盛哥又收情书了?靠,这才开学第几天?真不愧是初中就公认的颜霸,还让不让我们活?”
“他们怎么又知道情书的事了?”同样贴着门鬼鬼祟祟偷听的还有相淳,“完了完了,这回真摊上事了,魔人啾啾抓这个最严了。”
两个人面面相觑,一头雾水满脑子都是问题。
这时候,出现在四楼A区内门里的林冕对脑子里一片空白的相淳来说宛如天神降临,相淳眸光蹭地变亮,高举手呼唤林冕。因为正在偷听,还不敢喊得太大声。
“我靠,你喊林冕干嘛?”夏智吓得大气不敢出,“不知道我盛哥跟林冕有仇吗?还嫌我盛哥处境不够艰难?”
相淳回过神来,也开始眼神闪烁,惴惴不安。
要是昨天他不在场,他今天就是从这四楼跳下去也肯定不会有开口喊林冕的想法,他和林冕都没说过几句话,凭什么林冕会搭理他?
“怎么不说话。”夏智一直惦记盛溪屿跟林冕的恩怨,攥紧拳头想动手,“狗东西你是不是故意的?”
“草,你才狗东西。”都不是会消停得下来的主,相淳一点不怂夏智,“没猜错的话他们说的那封情书是林冕给盛哥的,我喊林冕来,不也是想帮帮忙吗?”
“你是说谁给的?你看我信吗,编也不编点像的。”
放在林冕身上的视线收回,夏智整张脸皱起来重新来回扫视相淳一番,满眼鄙夷,“而且林冕怎么可能随便一喊就喊得来。”
那句话槽点太多,夏智嘴巴叭叭不停,“还有,你怎么也开始盛哥盛哥的喊了,不许你喊。”
相淳冲夏智翻个白眼。
直到清冷的凉气靠近,夏智手脚一僵,终于止住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相淳也呆在原地傻傻地立正了。
祖宗,被喊过来的真是那个不近人情的林冕?
那朵高岭之花、从不管闲事、货真价实的林冕?
没想到打脸来得如此之快,夏智直愣愣地望着走到跟前的林冕,腔不敢开一声。
相淳一个冷颤率先反应,急忙忙解释:“林冕,昨天那封……”
林冕不语,连个眼神都没给二人,径直敲响房门。
木门传出的声响打破屋内剑拔弩张的气氛,也把相淳瞬间噤了声。
相淳直勾勾盯着林冕,后知后觉。
林冕目的性很强,根本就不是听到他在喊才过来的。
从一开始,林冕就是为了盛溪屿才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