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景家早变天了,老爷子再也没法护着最疼爱的孙女。
“梁伯伯我知道,我知道的……二叔三叔都在盯着,京山也有苗头,我必须来,我不能不来。”她嗓音没那么稳定,一字一句的说:“我就想知道,爷爷病发是意外吗?”
她一眼不眨的看着梁管家的眼睛。
梁管家没有想到三年后再见,小小姐变化这么大,这个问题,可不是以前的她会问出来的。
是不是意外重要吗?结果已经摆在这里了。
梁伯伯看着她眼里的执着和伤心,终于浅笑了下,这个家,总有不是因为利益关心老爷子的。
“大小姐,老爷子清醒前给你留了一个国外的账户,还有一个新的身份,让我如果能再见到你时,就转交给你。”
“什么意思?”景瑶心中有不好的猜测,“爷爷想让我走?”
“老爷子是不想你成为牺牲品。”
景瑶摇摇头,“梁伯伯你想想办法让我进去见见爷爷。”
“他们盯得很紧,到处都是摄像头,很危险,大小姐还是听老爷子的话,乖乖离开。”
“梁伯伯,我既然来了就没打算逃跑,试都没试过,我为什么要认输?”她红着眼,倔强的看着梁管家。
她是一定要见到祖父的!
梁管家叹息一声,“你藏起来,后半夜两点的时候过来,那个时候有十分钟的换班交接。”
“好。”
景瑶找到一个小仓库,就那样坐在冰凉的地板上,从十点,等到后半夜两点。
换班时,她终于得以见到祖父。
但祖父早已因中风昏迷,景瑶只能忍着眼泪握住他的手。
“爷爷,我来了。”
病床上的人根本不可能回应她,景瑶眼泪一滴滴砸落到他手上,祖父一生撑起了偌大的景家,临老却被儿子们联手控制……
她越想越恨,她知道祖父已经帮她安排好了出路,可她不要那样平稳坦荡的路。
她不会逃的。
“祖父,你等我,如果我能做到,我亲自来接你回家。”
她抹去眼泪,十分钟太快了,她刚要抽手离开,感受到祖父的手似乎微微动了下。
“爷爷?”她立马探下身,想看清楚爷爷是不是真的有反应。
可只有那一下,景瑶失望又难受的转身离开。
凌晨三点,她从疗养院大门正大光明和其他下了班的小护士一同离开。
才走出疗养院不远,她就被一双手拽到了巷子里,他关切的看着她,“怎么样?”
她进去了那么久,楼湛就一直在外面等着。
景瑶抬眸望着他,他这才发现她眼睛通红,像是哭过了。
他一怔,没再说话,只是静静陪着她。
景瑶看到他就觉得心底所有的委屈都涌了上来,那种重活一世的无力感,改变不了命运的挫败,祖父昏迷的样子,都令她失去平日的鲜活。
她眼泪无声的掉落,楼湛双手扶着她,一动都不敢动。
情况大概不好,但他也没法安慰,她哭的时候,他只能无言的陪伴着。
折腾了那么久,情绪大起大落,她脸色白的不正常,呼吸也有些急促。
楼湛一把抱住她,抬手强势的抹掉她的眼泪,“别哭了。”
可他越这样,她哭的越厉害。
楼湛失了分寸,抱着她哄,“别哭了,你不是要利用我吗?我给你用。”想怎么用就怎么用,但是别再这样哭了。
景瑶看着他隐隐焦急,埋头扑到了他怀里。
而巷子口,一辆车缓缓开过去,车窗里的人看见这一幕,缓缓挑了挑眉。
楼湛带着眼睛哭肿的景瑶回到宾馆,她身上还穿着别人的护士服,以他对她性子的了解,忍到现在已经是极限。
他把她推到浴室,语气带着点商量:“我多带了一件衬衫,干净的,你将就穿一下?”
浴室里面传来闷闷的恩声,他把衬衫递进去,一双雪白的手伸出来接了过去。
浴室里,景瑶看着镜中哭的可怜兮兮的女孩,她望着被自己放在台面上的衣服,微微勾了下唇。
原来,只要在他怀里哭,他就会心软。
她哪来那么多眼泪,不过是为了再给他套牢绳索。
楼湛在浴室门外等了半小时,她才浑身水汽的走出来,身上穿着他宽大的衣服,足足遮到了大腿根,但以下……纤细笔直,白的晃眼。
他快速移开目光,“我在门外给你守夜,你好好睡一觉。”
“不用。”
景瑶嗓音微软:“你就在这里睡。”
他拧眉,似有些怀疑的看着她,这不像她的作风,她很少顾忌别人的。
“我害怕。”景瑶自顾自的掀开被子躺了上去,刚要躺下听见楼湛说,“你头发还湿着。”
景瑶一顿,她擦了一会儿就觉得手腕举得累不想擦了。
忽然,她眼眸一转,直勾勾的看着他:“你来帮帮我嘛?”
刚洗完澡,她脸色难得惹上健康的薄红,唇瓣也水盈盈的,加之哭过,眼睛微红,更让人难以拒绝她。
楼湛转身去浴室拿了干毛巾,他只是不想让她感冒发烧,还要回京山,到时候会更麻烦。
楼湛拿着毛巾走到床边,她特意侧过身,懒懒靠在床头上。
没一会儿她感觉到一双大手拿着毛巾在认真缓慢的擦拭她的长发,生怕不小心扯痛她了一般。
景瑶靠着床,眼眸微垂,松散的睡意席卷。
从楼湛的角度能看到她细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落下,直至传来均匀的呼吸。
他手里的长发已经没那么湿了,楼湛扔开毛巾,扶着她肩膀轻轻让她躺下。
靠在枕头那一瞬间,她舒服的呢喃了一声。
一如既往的娇气,磨人。
楼湛深吸一口气,她睡着后,他目光肆意大胆起来,落在她曼妙曲线上,还有衣服上滑而露出更多的腿部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