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文堂,一个早年的偷渡客,去了香江做生意,后来回内地发展,名下有多家空壳公司,莞州万重,是最新一家,在四十天前注册成立,成立三天就和京山景氏签下了第一笔合作。”
也就是她给他看的最新的财务报表上那一笔资金的来源。
所以这个瞿文堂就是祁珉和沈微云现在的中间人,他们透过瞿文堂联系,做生意,因为她的横插一脚,他们干脆找了个人在中间迂回转折。
瞿文堂一定是沈微云很信任的人才会让他来干这件事。
她陷入思考,听见楼湛继续开口:“你把这事交给我之后的第三天,有一批景氏的货从码头出货,运往莞州,我猜,瞿文堂会把这批货销到东南亚等地区。”
景瑶隐隐约约觉得自己碰触到了什么点,但她一时还想不通,祁珉这么做的目的。
月光下,他可以清晰看到她脸上的困惑,莫名眼里闪过一丝丝笑意,以前,动脑子的事情她都会推给他。
“楼湛,你猜到了什么?”她突然直勾勾的看着他。
笑意敛去,他也不再保留,说了帮她办这件事,就是会帮她。
“不用想了,这些货的合同,价格,质量,都不会有问题,都是正规生意。”
景瑶:?
能致使整个景氏大厦倾塌的怎么可能是区区几桩外交生意?祁珉胆子之大,他越查越心惊。
上辈子祁珉成功后就抹掉了一切痕迹,那时候景瑶不甘心,但其实很多东西随着时间的流逝都会彻底被掩埋,牵扯了太多人,她想查,也不会允许有人让她查。
但这一次,他回到了最初,那些被他找出来的蛛丝马迹拼一拼,可以窥探到一丝真相,仅仅这一丝,就足够让人心惊。
可这些能告诉她吗?她的脾气,怕不是回去就能刀了祁珉。
楼湛平静的看着她,“你是千金大小姐,未必要在这小小的京山养身体,收拾收拾名下资产去国外,你可以潇洒一辈子。”
“你让我逃?”景瑶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倏地,她气笑了,“看来我要面对的敌人连你都觉得可怕。”
也是,她怎么能低估祁珉呢?
景瑶一步上前,拽住楼湛身前的衣服,抬着头很凶狠的盯着他,“楼湛,帮我。”
“不帮。”
她咬牙瞪着他,“你知道我可以把你扯下水的,要是祁珉知道你探查到的东西,你觉得他能让你楼家兄妹三人安生活着吗?”
他眸光一瞬间变得冷厉阴郁,死死盯着她发疯的小脸。
彷佛他要是不帮她,那就一起死。
她凭什么?
正想甩开她的手时,车声传来,小白楼有了动静,他甚至能听清那个男人日常询问:“瑶瑶睡了吗?”
下一秒,景瑶扑到他怀里,紧紧抱住楼湛的腰身,这是下意识寻求庇护的姿态。
楼湛浑身一僵,低头看埋在他怀里的人,她脑袋乌黑,贴上来的身体柔软无比。
祁珉就在小白楼的院子里,她在后花园墙角下躲在他的怀里。
明明这时候,祁珉才该是她全心依赖的人,但她前前后后的态度都已经说明了,她不信祁珉了,甚至还要对付他。
为什么?她才刚过十八岁吧,正是天真无知的年纪。
除非她和他一样,有先知,是重来一遭的人。
楼湛伸手紧紧握住她的胳膊,力道很大,她在他怀里痛呼了一声。
他把她从怀里捏出来,一手钳制着她的下巴,逼迫她抬头看着他。
他一寸寸往下压,暗火涌动,盯着她水润的唇瓣。
一秒,两秒。
在他鼻尖碰到她鼻尖之时,“啪”的一声,耳光落在他脸上,不重,可也能把人打清醒。
“发疯了?”她冷冷瞧着他,眼神疏离,冷漠,带着警告,不许他沾边,不许他放肆。
这才是他认识的最初的景瑶,矜贵,高高在上。
他松开她,慢慢后退两步,远离她的温度之外。
“这样,你还要我帮你吗?”他淡淡嗤笑,狼子野心。
“你又想拿什么来交易?”他肆意的目光落在她姣好的身体上。
景瑶猛地后退一步,心中大惊,刚刚,她从楼湛眼底清晰看到了欲/望两个字。
不是喜欢,是欲/望,男人对女人天生的掠夺欲。
他怎么敢?
他怎么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