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乎?”
宋学儒摇摇头,这书又翻了一页。
“功乎?”
宋学儒摇摇头,这书也翻了一页。
“这是什么意思?”赫暄问道。
陈会安也摇摇头:“说的太含蓄了,我也不怎么猜的出来。”
“立德乎?”书问。
宋学儒不答,他视线看向结界下方,陈会安给他挥挥手,他好像看不见。
“立言乎?”不答。
“立功乎?”不答。
书又翻了三页。
胜收扭扭脖子,发现这些木甲艺伶笑相更甚,哭相也更甚。
“欲立德乎?”宋学儒点头。
“欲立言乎?”点头。
“欲立功乎?”点头。
地下室的结界被破开了,这木甲艺伶多了起来,将三人围得几乎看不见外面的光。
“撑不住了。”赫暄说。
“破开吧,”陈会安抓准时机将石头链散开扔出去,一收,一大半的木甲艺伶被石头抛出的痕迹形成的网收进去了,但地下室又源源不断地涌了些出来。
“我去门外,待会儿这网一开,东风将军施个火在空中。”陈会安手持光光剑,一点一点迈向门口。
“好。”赫暄施法将地下室暂时堵住。
胜收施出藤条,开出一条通向门口的路:“外面风太大了,我和你一道。”
顶上的书还在问些什么,可木头的撞击声音实在是太吵了,他们听不清什么,只是瞧见这些木头人的脸越发难看了起来。
陈会安扶着门框问:“东风将军,你是风神,控不了风吗?”
“对!”赫暄一拍脑袋,“是能小一些。”
胜收:无语。
三人按着之前宋学儒和陈会安的做法,将木甲艺伶抛出在空中烧成灰,又把灰用陈会安的麻布口袋吸进去了。
总算把除了地下室之外的木头人清理干净了。
他们三人坐在地下室口旁边,看着那些拍打着结界的木头人,笑相愈笑,哭相愈哭。
“功名。”书发话,现在是连问句也没有了。可宋学儒还是摇头。
“钱财。”摇头。
“地位。”摇头。
这书“啪”地一声合上,又继续发出声音:“颔首,吾予汝。”
书说,点头,我给你。
功名,钱财,地位。
宋学儒还是摇头,书又问道:“汝欲否?”
书问,不想要,那你想要什么?
宋学儒不答,线还缠在他身上,只是没有控制他做什么。
“寒窗苦读数十载,竟无所求?仕途失意沉浮起,竟无所愁?状元却被权贵踩,竟无所怨?食不果腹衣不遮体,官受富唤帝受奸蒙,君无所愤?”
书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宋学儒倒是平静得很,只是那些地下室的木头人脸色又是一番风景了。
“我淡。”宋学儒回答,我早就释怀了。
但那些木头人却不释怀,他们用手拍着结界,张大深渊一般的嘴巴,又要闯出来。
“烦人。”赫暄加强结界。
“为何?”那些线开始变松,宋学儒似乎是可以活动活动了。
“山间一点绿,江心一片蓝。
吾将越岭去,又欲乘舟返。
如若谁问之,只道友人来。
浩荡世间游,田中一片海。”
宋学儒回答,“我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