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如何做?”
沈蒹瞄了眼四周,冲清姬行道:“既然不能杀,那就把他扔湖里泡上两三天。”
清姬行无奈笑笑:你这娃娃比敝人还狠。”
秦罗白嗯了一声,算是默许。
“好嘞。”清姬行摩挲擦拳,笑眯眯的望着满脸惊恐的男子:“准备好了啊,敝人要来了。”
“你你你,你别过来啊啊啊——”
扑通!
江夜被男人无情的扛起摔入湖底,扑腾呛了几口脏水,他狼狈的挣扎,眼眸闪烁着狠戾:“我不会放过你。”
清姬行:“还能说话?”
话罢,清姬行一个起身,双脚并用,狠狠踩中江夜的俊脸,而后轻盈的跳到栏杆处,甩了甩头发,嘴里叼着片青竹叶。
“大人,您瞧瞧敝人做的如何?”
沈蒹:“一个字,棒。”
“嗯。”秦罗白淡淡的瞅着水里挣扎叫骂的男子,眼眸平静无波:“江副尉说的纳妾一事,还是仔细些想清楚了好。更何况……”
她转身扫了眼躲在树后身体微微颤抖的楚兰笙,继续道:“珍惜眼前始为真。多谢江副尉厚爱了,告辞。”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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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后,清姬行没脸没皮的蹭蹭秦罗白的肩膀,笑嘻嘻的邀功:“大人,敝人做的不错吧?”
秦罗白给他倒了杯茶,离他稍微远了些,道:“很好。”
“也没什么,这娃子气喘吁吁的跑过来,敝人还以为您又和人打架了呢,便寻着气味到了江府,你该感谢你那小徒弟才是。”
沈蒹:“那些官兵都好凶,蒹儿怕师父出事。”
秦罗白闻言,眼眸软了软,揉着她的脑袋道:“是为师不好,让你担心了。”
“师父……”
“蒹儿……”
“行了行了。”清姬行打断二人,抿了口茶道:“我来也是有事要找大人的。”
“何事?”
“关于虚尘录的。”清姬行朝沈蒹努了努嘴。
秦罗白道:“无事,就在这儿说罢。”
“这两日敝人抽空去了趟墓室,有两个重要消息要告诉大人,您是要听好消息还是坏消息?”
“都说。”
清姬行哎呦了一声,手指覆上脖颈叹息道:“这几日赶路,腰酸背痛的。”
沈蒹微不可查的瘪瘪嘴,随后换上一副笑脸,上去捏捏清姬行的肩膀:“大哥哥,舒服了吗?”
“你这小娃,倒挺会瞅眼色!”
秦罗白正正色:“别卖关子,还说不说了。”
“说,说!好消息是敝人又寻到了虚尘录碎片,这次的和敝人给你的那块不一样。”说罢自他的手掌腾空现出一块拇指大的碎片。
秦罗白接过去细细端详,道:“另一个消息呢?”
清姬行表情蓦地凝重起来:“乾莘不见了。”
“不见?”
“连同尸体都不见了。敝人曾潜进过墓里,乾莘尸体保存的一向完好,而且她那样执拗的性子,连生成的荒灵都凶恶无比,怎么可能会乖乖被人类度化呢。”清姬行说出了自己的猜想:“敝人因此猜测,是那负心妖来找过她了。”
秦罗白摩挲着碎片的手指一凝,突然想起乾莘所说的白衣人贺烨洛来。
之前她只当是个凶恶的妖没当回事,未曾把他和虚尘录想到一块儿。既然清姬行是从墓室里发现碎片的,那么很大可能和贺烨洛有关系!
“嗯,乾莘同你还讲过什么,快些说。”
清姬行努力回想了一会儿,锤了捶自己的脑袋:“啧,乾莘巴巴拉拉说了一堆话,敝人也记不住有用的信息。”
“嗯,我知道了。”秦罗白低头看了看虚尘录碎片,纸片发黄,页脚有一些奇怪的花纹。
清姬行轻咳两声:“敝人可把这么重要的消息告诉大人了啊,您准备拿什么回馈敝人呢?”
秦罗白:“蒹儿,去,拿两块生灵石来。”
“就这?”
“还不够?”女子淡淡的眼神瞥过来。
“够,早够了。”
“那敝人就先告辞了。”
清姬行起身刚要离开,身后忽然发问:“为何你会去墓室?”
他笑眯了眼,脸色看不出半点异常:“办些小事儿,那儿毕竟是敝人的家乡嘛。大人还有什么要问的?”
“没有了。”
待蛇妖离去后,沈蒹趴在秦罗白怀里,眨了眨眼:“师父觉得清姬行可疑?”
秦罗白怕她掉下去,双手扶着她,低低应了声。
“这世界上可以信任的人并不多,知道了吗?”
沈蒹轻笑一声,脑袋往秦罗白腰腹上蹭了蹭。
“蒹儿只信任师父,所以师父,也只能信蒹儿一个人。”沈蒹忽然抬起头,迅速在秦罗白下巴落个吻,随后偷笑道:“师父,你脸好像又红了。”
“啊啊?有吗……”
“嗯嗯,有的。不信蒹儿再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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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夜没来找她的麻烦,亏得秦罗白连夜画了符箓准备应对,如今只能全部摆在摊上叫卖。
沈蒹还是提着锣鼓嘴张了几张,豁出脸皮扯着嗓子招客。
秦罗白懒洋洋的躺在软椅上,只是手里少了柄折扇,有些许不自在。
“扇子也不知丢哪里了。”
沈蒹回过头:“不如我们上山寻一次?”
“嗯,为师也是如此想的。”
阳光晃了晃眼,投下两束斜影,秦罗白懒懒应:“二位买些什么?”
“秦姑娘。”轻柔的声音响起,正是江夫人楚兰笙。
对于和江夜有关的人,秦罗白是半分好感都没了,当下便有些赶客的意思:“江夫人,若不是买卖上的事情,最好还是别来这里。”
“你说什么呐!”楚兰笙身旁的女子,身披樱粉斗笠,听了秦罗白不客气的话当即怒吼。
声音有些熟悉。
楚兰笙扯了扯女子的衣袖:“阿樱,让你别来的……”
“呵,我若不来,你倒要被她欺负个去!”
秦罗白抬抬眼:“二位慢走不送。”
“你!”粉衣少女刚要上前就被楚兰笙拉了回来。
楚兰笙动了动嘴唇从衣袖里掏出布囊,轻轻放在摊位前,微笑道:“很抱歉秦姑娘,我并不知道江夜会如此待您,对不起,这是我替他补偿的一点心意。”
“对了,还有这把折扇,是您丢的吧?”
楚樱拿过折扇,一把甩在秦罗白怀里:“给你的破扇子!”
呦呵,年纪不小,脾气倒挺大,像是和她有深仇大恨似的。秦罗白将折扇打开扇了两扇:“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