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良心!!!周禾一个健步迈到她面前,举起自己的手到眉毛的位置,郑重其事地说:“非总,我会永远跟在你身边,如有半点不忠...”
瞧她这副忠心耿耿的样子,翎烟扑哧一声笑了,拍了拍她举起来的胳膊,说道:“行了,知道你忠心,收拾行李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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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野一直在等翎烟的电话。
她以为,经过上次在车里那两个小时,两人已经很熟悉了。如今热搜的事,翎烟得同她解释一下才对。
倒不是她要求的多,如果按照一般人对这种事的处理方式来说,该这个逻辑的吧?
可是几天过去了,网上的新闻早已一切恢复如常。就连那件被扯坏的衬衣也已经被恢复完好,翎烟电话却依然没有等到。
艾野又想起自己那天在车里同她生气的事,一时心软有些按捺不住,决定主动去找她。
还贴心地为自己找了个见面借口:送衬衣。
她特意选了周六这天,想着人少一些,前台站着个小姑娘,看起来参加工作没多久的样子,站姿十分标准。
艾野同她礼貌问道:“你好,我想找周禾。”
姑娘喜笑颜开告诉她:“领导说周特助最近都不在这边。”
艾野原本想问一句:去哪里了?又觉得不妥,改口道:“大概什么时候回来呢?”
那姑娘摇摇头:“领导没说,要不您过些天再来。”
“好的,谢谢。”既然周禾不在,艾野也没提衬衣的事,拎着袋子走出了大厦。
过没多久,前台的领班姐姐到了,她递给那姑娘一杯奶茶,感谢道:“谢谢你帮我盯了会儿,去忙吧。”
原来姑娘是其他部门的,今天过来加班,赶上前台领班姐姐有急事,这才替了一会儿。
领班姐姐一直坐到晚上八点,这才起身准备下班,她将桌面上的文件夹小心收好锁进抽屉。
随后发了条信息给周禾:周特助,今天文小姐也没来。
那A4大小的文件夹里其实只放了一张对折的纸,上面只有一行字,是翎烟写的。
她说:艾野,我去温城出趟长差,你有事可以给周禾打电话。
她没有当面和艾野说的原因,一是和夏清川赌气走的急。二是在这个节骨眼上,也担心惹出不必要的风波,毕竟艾野还在上学。
她也不太好让周禾发信息给艾野,猜测着艾野很大概率会去送衬衣,便想出来留下一封信这个主意。
艾野知道翎烟出了长差,还是几天后和陈雨去夏老家里的时候,夏老待她们很热情,吩咐管家准备了水果和茶水。
闲聊的时候,夏老抿着那茶,同她们说:“这是小非出差前给我买的,买了不少,说是这次出差久些。”
“请问夏小姐去哪里了?”艾野脱口而出这话。
陈雨一瞬的尴尬,睨艾野一眼,语气严肃:“艾野,平时怎么教你的,不许打探。”
“嗯。”艾野低了低头,小声道歉:“不好意思夏老,我不该问。”
夏老心里却乐开了花,回复道:“别说孩子,不碍事的,”她像是特意对艾野说般:“去温城了,走了有些天喽。”
管家见状,在一旁加话:“我记得文小姐是温城人吧。”
艾野点点头:“是的,我家是温城下面的一个小镇。”
“噢?”夏老紧着夸奖道:“文小姐模样生的漂亮,你们那个地方的水土啊,养人呢。”
“谢谢夏老。”
艾野此时的心里乱糟糟的,这次的离开,翎烟又是悄无声息的。像个陌生人一样让人抓不住。
这样说来,两人不久前在车里那一段儿,在翎烟心里又算是什么呢?逢场作戏?无聊时的消遣?
艾野的心里像坠着一块大大的石头,堵在胸口,喘气都困难。
唯一能得到的结论就是:翎烟不喜欢她,甚至可有可无。
从夏老那儿回来的时候,天空飘起了细小的雪,灰蒙蒙的天上,寒风卷着小雪掠过街边的枯枝,掠过空荡荡的胡同,掠过高楼上明亮庄严的玻璃幕墙。
一盏老旧昏黄的街灯下,艾野停了下来,将半张脸缩在黑色细毛线的围巾里,只露着微微泛红的眼眸。
她伸出手掌悬在半空,接住几片小小的雪花,看它们在自己掌心,落下,又融化。
那便是雪的一生,自很远的地方来人间一趟,又在抵达的时候匆匆离去。
艾野微仰起脸来,看头顶暖黄的路灯光晕映着飞雪,连同她一起呼出的白气纠缠在一起,直至消散。
喃喃低语句:“翎烟,下雪了,我很想你。”
她凝着通讯录上周禾的名字看了好久,最终将手机收了回去。还是算了,她离开都没告诉她,应该以什么身份打去电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