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年岁也注意到了头发，她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发圈，将头发随意一绑“你不说我都差点儿忘了，我在家的时候都是把头发绑起来的，只有去上班才不绑。”

“为什么？”司灵忍不住追问“难道不应该是去上班的时候打理一下自己，在家的时候随意一些吗？”

“因为我不太会梳头发，”年岁漫不经心的说道“夜色对员工外表有要求，我不会梳什么特别好看精致的发型，只好披散着头发，若是随便将头发绑一下恐怕会被主管骂的。”

的确，年岁这个随便一绑，甚至没有用梳子的低马尾很是粗糙，甚至有两缕发丝偷溜出来，如果顶着这个发型去介绍红酒的话，那未免也太不讲究了些。

不过，不会梳头发，是不是也太……

司灵用探究的眼神打量着年岁，她忽然想起年岁刚来夜色时的事。

夜色的工作轻松，给的工资又高，应聘的人自然层出不穷，除了外形条件要好以外，智商、反应能力也要不错，至少不能出现慌慌张张给客人开酒，或者连酒水常识都背不下来的人。

年岁去应聘的时候，主管很满意她妍丽又明媚的外貌，可她似乎没做过相关工作，就连推餐车和开酒这两件没什么技术含量的活计她都做的笨手笨脚，要不是记忆力超强，只要看过一遍酒水介绍就能一字不落的背下来，主管估计不会选择雇佣她。

现在看来，不仅仅是开酒，年岁好像连家务、打理头发这种小事都做的很生疏，难道……她的出身很显赫，这种事不需要她亲自动手做，久而久之才变成了生活废？

正在低头看知识点的年岁并不知道司灵在想什么，哪怕她知道了，也顶多表示认同，毕竟有关于生活方面的技能，她真的掌握不来，幸好星际时代的家具足够智能，才让她省去了许多麻烦。

和年岁这个生活随便又粗糙的人不一样，司灵是有一点儿强迫症和洁癖的，哪怕家中再狭小破败，司灵也会收拾的干干净净。

刚刚年岁不说的时候司灵还不觉得年岁的发型有什么不对，现在看来年岁的发型不是一般的乱，甚至左右还有点儿不对称，越看越难受的司灵干脆动手拆了年岁绑的马尾，给她编了一个整齐对称的鱼骨辫。

“唔……我看完了？”注意到司灵动作的年岁没有反抗，而是等到司灵把她的头发编完才开口。

“看完了？”司灵有些惊讶，她给年岁的资料虽然只是最基础的，但内容可不少，这才不过半个小时，年岁的阅读速度也太快了。

“看完了，”年岁乖巧点头，顺带照了一下镜子，司灵的手艺真不错，新发型很适合她“嗯……要不你随便问我几个问题？”

“你是看完了，又不是背下来了。”司灵失笑，她感觉年岁有时候还挺孩子气的，但一想到年岁在夜色时的表现，她又犹豫起来。

“背下来了，你要检查吗？”年岁关上光脑，眼前的光屏瞬间消失“来吧！”

“星际1302年发生过哪起战争？”司灵半信半疑的问。

“瓦洛里斯战争，发生在瓦洛里斯星。”年岁笑道“这也太容易了，没关系，你尽管考，我都记住了。”

见年岁这么说，司灵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她故意问的很快，不给年岁思考的时间，但年岁不仅都回答上了，神色间还很从容，就好像这些知识已经在她脑海里过了千百遍。

“……”

确定年岁已经将所有知识都记牢后，司灵彻底陷入沉默，她见过金茫星学院排名第一的那个学生，以前她一直以为，对方那样的人应该就是天才，可在遇见年岁以后，那所谓的天才好像也不足为奇了。

“或许是我以前学过，但是忘了，所以再背起来才比较快。”年岁笑着眨了眨眼睛说道“毕竟我在休眠仓醒来以后好像忘了不少事，哪怕没忘的事都像隔着一层毛玻璃一样，朦朦胧胧的，不甚清晰。”

年岁没有说谎，穿越以后她原本关于现代的记忆就淡了很多，甚至不少细节她都已经忘了，且遗忘的速度越来越快，或许这也是穿越的副作用吧，一个人无法同时承载两个世界的记忆。

“我也丢失过一段记忆，”听到年岁这么说，司灵反而有些感同身受“我想那或许是关于我父母，我来自哪里的记忆吧，我依稀记得我好像不是生来就没有父母的。”

“好了，”司灵不想说太多，毕竟年幼时的奔波给她带来了太多伤害，她看了一眼时间道“时间不早了，我今天还得开直播呢，先走了。”

说着，司灵便微微颔首，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