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房间只有雨眠自己,纪澍留下字条,他见她状态恢复正常就回宾馆了,如果有任何异动,随时联系他。
字条背后是他暂住的宾馆地址和房间门牌号。伸手,古董灯重现,雨眠颤抖着手拧亮灯芯。
乌鸦引路,裂缝现!
诡异的青色火苗窜起,将居委会会议室内部照得一片惨绿。
在这光线下,小王手中那张原本模糊的地图突然变得清晰起来,墨迹如血管般在纸上蠕动,最终定格成七个醒目的红点,分布在小镇各处,连起来像一个扭曲的五角星。
“这是...仪式阵法?”纪澍凑近观察,呼吸喷在雨眠耳畔。
她刚要回答,煤油灯的火苗突然暴涨,一道青光直射小王圆睁的双眼。
雨眠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眼前的景象开始扭曲、重组——
她面部肌肉僵硬,像戴了一张不属于自己的面具,连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手指无意识地攥紧地图,纸张在她掌心皱成一团,指甲深深嵌入皮肉却浑然不觉。
雨眠的身体本能地后退半步,仿佛那张纸是烧红的烙铁,却又无法松手。
最终,她来到小王“生前”的时空。
深夜的邮局。
小王正在整理最后一班邮件。
窗外闪过一道蓝光,接着是尖锐的耳鸣。
他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视线边缘出现黑色斑点,像坏掉的电视雪花。
“候选体7643号,神经匹配度92%。”一个电子音在他脑中响起,“开始意识提取程序。”
小王痛苦地抱住头,感觉有无数根针在搅动他的脑浆。
邮局的灯光忽明忽暗,在某一瞬间,他看见镜子里自己的倒影变成了一个陌生男人——灰白皮肤,没有五官,只有额头上一个发光的奇怪符号。
“植入新意识需要清除原有人格...清除进度65%...78%...”
小王挣扎着抓起办公桌上的剪刀,在电子音数到92%时,猛地刺入自己的心脏。
剧痛中,他最后看到的是自己用血在快递单背面画下的七个位置——那是他每天送信的路线。
“错误……程序中断……容器损坏……”
幻象突然中断,雨眠踉跄后退,古董灯差点脱手。
她的鼻腔涌出温热的液体,一抹全是血。
他们在选人……做实验……
她喘息着看向自己复刻的地图,喃喃自语:“小王反抗了,但没完全成功,有人需要七个'容器'完成某种仪式……”
雨眠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她掏出手机拍下地图,放大后仔细观察,这些点:批发部、学校、水亭……都是小镇人流量最大的地方。”
雨眠突然僵住了。
她的目光死死锁定在地图最下方的第七个红点上——那正是她工作的乡镇银行。
更可怕的是,那个点被特别标注了一个符号:∞
无限符号。
雨眠拆下手表,如今这局面,她早在棋局中,何必再自欺欺人。
果然,和她手腕上倒计时纹身的形状一模一样。
“这不是巧合。”雨眠声音嘶哑,“他们想要的是……”
宿舍卧室门突然被狂风吹开,古董灯的火苗剧烈摇晃。
在光影交错的一瞬间,雨眠似乎看到门外站着一个白色身影——云墨?
但那身影转瞬即逝,只有雨声依旧。
雨眠迅速收起手机,贴墙往侧门撤退,她得离开这里,现在!
雨眠的心思无法从地图上移开,七个点中,前六个已经被标记为完成,只有银行的∞符号还空着。
她突然明白了为什么纪澍承诺的任命书迟迟未到,有人要阻止她离开小镇。
她不是被困在这里的受害者,而是整个仪式的最后一个关键组件。
在仪式未完成前,她不会被允许离开?
赶到纪澍所在的宾馆,纪澍打开门,雨眠停下脚步,并未进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