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试试?”李屿淮突然俯身靠近,男人的身型太过高大,又带着绝对强势的压迫性,完完全全地将谢晗困住了。
逼仄空间让原本就暧昧的氛围更近一步,谢晗可能是闻多了甜香,脑子开始不太清醒,但他惊奇自己能听懂李屿淮的意思。
——李屿淮居然在问他,要不要试试人前的性.爱。
“可以。”谢晗微微往后仰,试图离李屿淮远一些,然而却无知无觉地暴露出一段雪白又脆弱的脖颈。
诱得人简直想一口咬下去。
“不过我的夫君不在这儿。如果他在的话,我介意跟他来一段美妙的新奇体验。”谢晗眨了眨眼,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然而看向李屿淮的眼神却很坦荡。
他根本就不在乎李屿淮。
这句话像是火星,一点点的点燃了李屿淮的理智。他冷着眼,勾着唇嘲讽道:“是吗。不过小旗官大人的夫君现在正就任着佛事司吧?你觉得他敢做这种事吗。”
“……”
“如果他真敢这么做,我就立刻以淫.秽之罪逮捕他,送他进宫当太监,如何呢?”
“……谁能有你淫.秽?”谢晗冷冷道。
“确实……”
烛芯突然爆开火星,映亮李屿淮眼底翻涌的欲色。他钳住对方腕骨,狠狠按在软裘之中,“谢大人失忆前,可是亲手丈量过本官的'秽物'的。"
这就是说自己那儿大的意思了,谢晗无语,打量起他那处。
“李校事这尺寸——”谢晗喉间泄出一声讥笑,“倒与西市斗鸡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李屿淮眸光自上寸寸下移,一路滑落。最终,停在谢晗凌乱衣襟间若隐若现的锁骨之上。“谢大人当年,于诏狱之中,撬开死囚之嘴的巧舌。如今,倒是显得生疏了些。”
温热的鼻息混着珈兰香,拂过谢晗耳际。
谢晗眉头微蹙,再次用力推开了对方。“本官前些时日,在天牢做过几日协理,倒还真学了几式阉割的手法。”话语落罢,他忽然仰首,迅速贴近那人耳垂,落下霜刃般的吐息: “李大人的命根子……可抵得住天牢的刀锋?”
李屿淮笑了一声,最终,起身退开了。
“还想看表演吗。”静了片刻之后,李屿淮突然放下酒杯,转头询问谢晗。
刚刚看到的活春宫已经够多了,谢晗蹙眉道:“适可而止。”
“我说的是箜篌。还是说……谢大人盼着看别的?”
“……”
谢晗感觉跟李屿淮呆久了,自己也被他带坏了。
“这里有一位非常出名的异域音师“斯普瑞斯”,他弹奏的箜篌特别精彩,堪称是空前绝后。”李屿淮一边说,一边起身引着谢晗前往另一处表演现场。
谢晗脚步跟着走,嘴上却道:“李大人这般殷勤引荐,莫不是收了异域乐师的银子?”
李屿淮突然欺身过来,灼热的呼吸于咫尺之距间碾过。“斯普瑞斯的弦音,可比金银金贵多了。”
果不其然,此刻箜篌表演的现场已经坐满了人。谢晗偶然听到旁边座位的观众感叹道:“今天来山庄看表演的客人简直赚大发了!居然能听到斯普瑞斯弹箜篌!”
“可不是嘛,斯普瑞斯先生可是皇帝都请不动的人。”
闻言,谢晗一时被勾起好奇心,还真起了点看表演的兴致。他刚想往前走一步,突然发现那人的手又缠上了他腰间。
“当心脚下。”那人的嗓音浸在葡萄酒里愈发醇厚,“这西域人的曲子啊,可是会吃魂的。”
箜篌弦音,在珠帘后悠悠流泻而出。刹那之间,谢晗的指节骤然扣紧。
明明是谢晗没有听过的音调,但他脑海里却莫名浮现出这一首曲子的名字。
夜色。
“此曲名为《夜色》。”李屿淮突然轻轻在谢晗耳边道:“三年前龟兹进贡的孤谱,谢大人竟听得这般入神?”
“李大人说笑了。”谢晗面色微冷,用力甩开了对方那作乱的手,“本官戍守边疆已久,平日里所听的,皆是金柝铁鼓之声。”然而,此刻他胸腔里的心脏正剧烈震颤着,随着箜篌的泛音响起,它在肋骨之间疯狂冲撞,仿佛想要破开那封印记忆的屏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