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瑛的防毒面具喷出淡绿色毒雾，实验室的钨丝灯在雾气中晕出诡异光斑。苏芮手中的钢笔"当啷"坠地，墨汁在青砖上蜿蜒成蛇形。

"我的好妹妹，这嫁衣你可还合身？"司徒瑛的机械臂撕开旗袍下摆，露出量子纹路缠绕的金属腿骨。她抬手掀开角落的帆布，露出一具浸泡在福尔马林中的尸体——赫然是穿着西式婚纱的年轻白璃！

苏芮的太阳穴突突直跳，1937年的记忆如毒蛇噬心：

**白璃攥着《阴符经》缩在实验室角落，旗袍上沾满褐色血迹："苏医生，那些女学生......"**

**司徒瑛的手术刀抵住她的喉咙："要么缝嫁衣，要么当祭品！"**

**而自己站在阴影里，钢笔尖滴着墨，墨迹在婚书上晕成"苏琰"二字......**

"想起来了？"司徒瑛的机械指尖划过白璃尸体的脸颊，"你的好助手临死前，还在求我放过你肚子里的孽种。"

窗外传来日军轰炸机的轰鸣，震得试管架上的玻璃器皿叮当作响。苏芮突然抓起解剖刀刺向司徒瑛，刀刃却在触到防毒面具时迸出火星——那根本不是面具，而是与头骨融为一体的量子护甲！

"嘘——"司徒瑛的机械臂钳住苏芮手腕，力道大得几乎捏碎骨头，"听，阴兵借道的时辰到了。"

秦淮河方向突然传来缥缈的唢呐声，混着电子合成的铜锣响。实验室的窗户蒙上血色水雾，苏芮看见七十二盏白灯笼浮空而来，每盏灯下都吊着个穿嫁衣的机械人偶。

"当年你剖开第七十二具女尸时，可不是这副表情。"司徒瑛的量子护甲突然透明，露出里面跳动的青铜心脏，"看看这些艺术品，她们的子宫里可都养着你的量子种！"

苏芮的脊椎甲骨文突然发烫，剧痛中她看见白灯笼里的人偶睁开暗红瞳孔。为首的人偶突然开口，声线是白璃的电子合成音："观测者苏芮，执行第729号生育协议。"

紫袍天师的怒吼从屋顶传来："妖人休得猖狂！"太极印撞破瓦片，阴阳鱼化作激光网罩向司徒瑛。七十二具人偶突然解体，纳米虫群组成饕餮巨口吞下道符。

"牛鼻子老道，看看这是谁？"司徒瑛的机械臂刺入白璃尸体，扯出个青紫胚胎。胚胎的心脏位置嵌着微型道符，正是龙虎山失踪百年的镇派至宝——天师度牒！

老道的拂尘突然失控，将三名道童卷向量子虫群："无量天尊！你们竟敢......"

"竟敢把道祖圣体炼成量子炉？"苏琰的童声从实验室地底传来。青铜祭坛破土而出，七十二具孕妇尸体的脐带缠绕成通天塔，塔顶悬浮着观测者之虎首面具。

苏芮的嫁衣突然活过来，金线刺绣的百子千孙图渗出量子流体。她看见每个"孙"字都化作胚胎，顺着通天塔爬上虎首面具的眼窝。

"妈妈，这才是真正的婚礼。"苏琰的量子脐带从塔尖垂下，"用道门的魂，观测者的血，再加上你的量子子宫......"

司徒瑛突然狂笑，防毒面具裂开蛛网纹："时辰已到！请新娘入棺！"

实验室地面轰然塌陷，露出深埋的汉代青铜棺。棺盖上刻着甲骨文婚书，落款处赫然是苏芮与白璃的名字！紫袍天师的太极印突然调转方向，将苏芮轰向棺椁。

"道友！此獠已与妖阵同化！"老道的道冠迸射金光，却在触到量子乌云时瞬间碳化，"速速毁其灵台！"

苏芮的后背撞上冰凉的青铜，记忆如闸门开启：

**秦淮河底的淤泥中，自己亲手将白璃封入青铜棺；**

**司徒瑛的机械臂剖开棺椁，取出跳动的量子心脏；**

**还有那本《阴符经》最后一页的血字——"弑神者当诛三界姻缘"......**

"现在明白了吗？"司徒瑛的量子护甲完全溶解，露出布满妊娠纹的腹部，"当年你剖出的不是婴儿，是弑神的钥匙！"

苏琰的量子脐带突然刺穿紫袍天师，血珠在空中组成河图洛书。老道的机械道童们纷纷自爆，火光中浮现出观测者之塔的全息投影。

"妈妈，该吹蜡烛了。"苏琰的机械眼流出血泪，通天塔顶的虎首面具睁开暗红瞳孔。秦淮河方向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整座金陵城开始量子化坍缩。

苏芮的脊椎甲骨文离体飞旋，在青铜棺上烙下谶语：

【三生石碎姻缘断】

【量子红鸾照九泉】

【若得真主心头血】

【敢教阴阳换新天】

当第一缕血月穿透量子乌云时，白璃的尸体突然坐起。她的胸口刺青化作青铜钥匙，直刺苏芮心口："快走！去毁掉观测者之瞳！"

司徒瑛的机械臂洞穿白璃残躯，量子心脏迸发强光："我的好妹妹，该送你们母女......"

"去黄泉拜堂了！"苏琰的尖啸与爆炸声同时响起。当光芒吞没世界时，苏芮看见自己站在观测者之塔顶端，脚下踩着十二生肖的尸骸，手中握着滴血的青铜剑。

而剑锋所指，正是襁褓中微笑的苏琰。

青铜棺盖在血月下缓缓滑开，苏芮的嫁衣下摆突然缠住司徒瑛的机械臂。金线刺绣的婴戏图渗出黑色血珠，每一滴都映出不同时空的婚礼惨剧。

"我的好妹妹，这出《游园惊梦》你可满意？"司徒瑛的防毒面具裂开蛛网纹，露出半张机械化的脸。她抬手扯断嫁衣金线，纳米虫群从伤口涌出，化作七十二个穿红肚兜的机械婴灵。

苏芮的后背紧贴着冰凉的棺椁，白璃残魂的耳语在颅骨内回响："钥匙在秦淮河底......找到我真正的尸身......"

"妈妈又在和那个贱人密谋？"苏琰的量子脐带突然穿透实验室穹顶，通天塔的阴影笼罩整座金陵城。她怀抱着虎首面具，机械眼流出的血泪在半空凝结成甲骨文：【弑母证道，方成真主】。

紫袍天师的太极印突然炸成碎片，迸射的玉石划破苏芮脸颊："无量劫！这妖阵在吞噬龙虎山千年香火！"

"何止香火？"司徒瑛的机械臂刺入虚空，扯出个量子化的三清像，"你们道门祖师，早成了观测者的看门狗！"

实验室地砖突然透明，露出深埋地底的青铜祭坛。苏芮看见自己的克隆体们跪在祭坛四周，双手捧着跳动的心脏——每颗心脏都嵌着微型道符，与天师度牒同源！

"看看这些祭品。"司徒瑛的指尖划过全息投影，民国女学生的脸在量子波纹中扭曲，"当年你在手术台上剖出她们子宫时，可没这么优柔寡断。"

苏芮的脊椎甲骨文突然离体，在空中拼出《阴符经》残页："甲申年七月初七，苏氏女以心头血饲红鸾......"

"错了！"苏琰的尖啸震碎克隆体，血雾在空中凝成婚礼喜帐，"饲的是弑神刃！"她怀中的虎首面具突然暴长，獠牙刺穿紫袍天师的量子护甲。

老道呕着血沫掐诀，残存的机械道童突然自爆。火光中浮现秦淮河底的景象——白璃的尸身被青铜锁链缠绕，胸口插着把刻满道纹的匕首。

"原来如此......"苏芮的复眼突然同步闪烁，嫁衣化作量子流体包裹全身，"你们要的不是弑神，是借我的子宫孕育新天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