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影斑驳。
琴连连和岑怡嘉两人站在树荫下,远远地望着郦娟和袁蒙两人。
袁蒙抱着尚不懂事的小孩,与三四米开外的郦娟遥遥相望。郦娟见这父子二人,先是向前一步,而后又退了回去,面露犹豫。
“哎,怡嘉,袁蒙就这样子把家里的给休了。”琴连连靠着树干,瞅着远处的冤家。
岑怡嘉摇头:“表哥前几日听你说了之后,回去之后下令严查,最终发现凌珠她真的设计陷害娟姐,大动肝火。本来这事就是凌珠不对,家里的长辈就算劝,也没个着力点,只能眼睁睁地见表哥当场写下休书。”
“这样也好,阿娟回去后也不至于整天提心吊胆。叶闲也不会骂我多管闲事了。”琴连连朝着走来的叶闲和乔烨做了个鬼脸。
远处,袁蒙和郦娟两人经过一番折腾,一家三口总算相拥在一起。
“乔公子,叶公子。”岑怡嘉福了一福。
“叶闲,你看他们多幸福,这下子你就不用摆着臭脸对我了吧。”琴连连赶紧地站到叶闲这边,好制造机会给乔烨和岑怡嘉两人聊天,做个红娘她也不容易啊。
“但愿如此吧。”叶闲担忧地望着郦娟。
“你信我,他们肯定一辈子幸福美满的。”
“乔公子,这次表哥能和娟姐重逢,实在是有劳你了。”岑怡嘉衷心地道谢。
“谁告诉你这里面也有我一份的。”乔烨抬眼瞧着琴连连和老友。
琴连连见乔烨话带讥讽,连忙拉上叶闲就要跑路,“叶闲啊,这林子在你家附近,我还没熟悉过呢,你带我四处看看去?”看她多尽忠职守,跑路也不忘给怡嘉一个两人世界。
叶闲无奈,和老友点点头,随着琴连连离开。
“其实我觉得奇怪,为什么乔烨能够把阿娟从大牢里救出来。”走得远了,琴连连问叶闲道。
叶闲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抛出一个问题给她,“我也觉得奇怪,为什么你与阿娟不过数面之缘,会为她的事情如此上心。”
“我乐于助人呗。”琴连连随意地躺倒在草地上,拍了拍身边的空位,示意叶闲别干站着,“我回答了你的问题,该你了。”
叶闲早就习惯她的大大咧咧,也没说什么。不过他还是只坐到琴连连的身旁,没有和她并肩躺着。他看着琴连连,说:“找一个那么敷衍的答案给我,还想着我会回答你的问题?”
琴连连被他看得不自在,挪了个位置,避开他的目光,说道:“你怎么就知道我敷衍了,难道我看起来不像是一个善良热心的人吗?”
“你知不知道你每次心里打小算盘眼珠子都会转个不停?”
琴连连不复刚才的无所谓,她一下子爬起来,睁大着眼睛盯着叶闲:“我很热心的。”末了又补了一句,“这下眼珠子没转了吧?”
“嗯。”叶闲忍着笑,从她的头上摘下枯草。她刚才头顶枯草,眼睛大睁的样子可有趣得紧。
琴连连瞪了他一眼,说道:“你不信就算了。”说着,赌气地躺下去,背过身子对着他。
叶闲收住笑意,见她真的生气了,只得好脾气地说道:“实在是你平时性子太过于大大咧咧了,乍然用那么感性的话劝起郦娟来,让我好生好奇。”
琴连连沉默了半晌,才闷闷地说道:“你们大男人懂什么?如今是那正房夫人一无所出,才能对那孩子如亲生一般的好,一旦那正方夫人有了自己的孩子,恐怕郦娟的孩子就没什么好日子过了。而袁蒙他又三天两头上京,根本就管不了。”
叶闲微微动容,他原本只是想郦娟的孩子是袁府唯一的小孩,那正房自然待他坏不到哪里去,却从没想过有朝一日正房也产下子嗣,会有什么后果。他向琴连连道歉道:“是我没想到这层,还冷语对你,实在是抱歉了。”
琴连连接着闷声道:“你说抱歉就可以了?你怀疑我的人品!”
叶闲哭笑不得,“我也就问一问,怎么就变成怀疑你的人品了?”
“我不管,就是你欺负人。”琴连连还是没转过身子来。
“好好好,是我的错,那你想我怎么给你赔不是呢?”
“我说什么你都依我?”
叶闲察觉出不对劲来,回答道:“那可……”未必二字还没出口,琴连连已经从地上弹起来,抓着他的袖子,大声道:“我不管啊,反正你刚才就那个意思。”
叶闲瞧瞧袖子,又瞧瞧这个无理取闹的丫头。他见过的姑娘哪个敢这么跟男人耍赖的?无可奈何之下,他只能说:“除了乔兄的事,其他的都依你。”
“那么小气做什么。”琴连连撅嘴道。
“你若想知道,自己去问他吧。”
“我才不要,乔烨那个人,一肚子算盘,小气吧啦的。”
“咳咳”。岑怡嘉的轻咳适时地响起来。她和乔烨两个人从林子里走过来,乔烨挑着眉看着琴连连,说:“我小气吧啦?”
“我,我不是说你,全天下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叫乔烨。”琴连连说人坏话被抓了个当场,饶是她脸皮再厚也不顶用了。
“娟姐想见你呢,连连你就先过去吧。”岑怡嘉抿着笑,适时给琴连连解围。
琴连连如释重负,赶紧离开这块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