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德平半夜哄睡了熬夜波比小金羽,自己一口气睡到了下午两点半,没打开手机就感觉大事不妙,这好像不是两百块迟到费能解决的事了。
解锁后居然也没有那么多消息轰炸趁机敲他一笔的。
点开群聊原来经理说今天放半天假。
上礼拜太多客场赶了好几趟飞机,加上最近三连胜了,老板还挺高兴的。
错失两个半小时假期的谢德平琢磨了一下又躺回去了,说是半天假期,晚上吃个饭又是训练赛,不如再睡会。
刷了一个小时短视频,脑子嗡嗡响,后知后觉今天基地怎么这么安静。
不会表面放假实际上偷偷出去团建不叫他吧?
趿着拖鞋气势汹汹地走出去找人,刚好撞见捂着头进来的三个人。
一米九的文采臣哪也躲不住,后面藏一个蹑手蹑脚的林琅,最后面低着头一直不抬头的是金羽。
他以为自己睡晕了,凑近一看笑了。
“哥两个妹一个这是去哪剪的互勉啊?”
跟文采臣站太近优势在他,谢德平干脆远远地端望着。
一个狗啃爆炸头,一个烫头小泰迪,一个看不出层次的高层次。
“花了多少钱,仨冤大头?”
林琅快气死了,他兴致勃勃地拿着自己的卡去请客。
本来只打算带着文采臣去,看见坐在客厅沙发木愣愣的金羽就顺便捎上了。
结果他最熟的Tony不知道什么时候跳槽了,他说怎么今天不用排队。
剪到一半三个人坐在镜子前表情都同步地变得不妙。
付钱的时候林琅微笑地问理发师好意思吗,旁边杵着一个高大的黑着脸的文采臣。
最后双方僵持着打了五折。
林琅实在累了,明天还有比赛。
他恨不得再找家店重新烫一遍。
“毁了,等我有时间了我就把这家店投诉了。”
金羽一句话没说先缩进她那间卫生间了。
“你们几个有时候起晚了头都不洗的就算了,怎么嚯嚯小姑娘啊,”谢德平躲过一劫,乐呵呵地看戏,“看我们妹妹太好看,想给人整点黑历史?”
“我也不知道突然换人了啊,”林琅挠挠头,抠到自己的一头乱卷毛就更是一股无名火,“你和她关系好,你去看看。”
“应该没哭吧……”
谢德平站起来瞟了他一眼:“你也不用把金羽想得多脆弱,我们是队友,你最该知道她有多努力。”
林琅忍了一路,新怨旧怒一起算:“有必要上升到这个程度吗?听得懂人话不,谢德平?我就是让你去看看,怎么说都是女生。我做的有错,但是本来也是好意请她去。”
“好心当作驴肝肺。”
谢德平露出果不其然的表情,“那你不是还在把她就当‘一女的’看?”
“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吧?我知道你家里投了钱,但是说实话这赛季成绩也还不错,你之前和教练聊买人的时候避都不避着人,挺寒心的。”
林琅愣了一下,“我没有……算了,你爱咋想咋想。”
金羽重新洗了个头,拿着吹风机出来的时候看见两个人像门神一样对峙着,歪了一下头。
“怎么了?”
谢德平让她快去吹干,“小孩子别管这么多。”
吹风机的嗡嗡声里他给了林琅一个眼神,两个人都打住了。
吹到半干,金羽就懒得吹了,走回卫生间照镜子,她有点自来卷,让头发自己发挥一下,也没那么难看。
简单梳了一下,她出去看两个门神有没有还守着玩一二三木头人。
只剩林琅还在了。
金羽笑了笑,有点不好意思地小声说:“谢谢你。”
林琅被谢德平平白无故呛一嘴,差点都说出更过分的话了,但是他自认的好素质被另一个不知情的当事人真正的大度心肠秒了。
“哎呀,那个,下次肯定不会再有这样的了……”
“下个月还要飞深圳,到那里我请你吃饭,多贵都没事。”林琅小声地憋出几个字。
他少爷脾气惯了,本来在一群初中就辍学的哥几个里就有点恃才傲物的冷傲退群雄。
一拳头砸到金羽这软趴趴的小棉花上还有点不适应。
“也没有很丑啦。”
金羽走了两步又转过头来,“以后对线能不能努力压着对面一点,文哥每次都去抓上,我们下路压力也很大的。”
林琅还没反应过来,等人走回房间了才后知后觉金羽这坨棉花里还藏着阴阳怪气的刺呢。
“什么意思呢,金羽?我对线还不好?你有没有看我的复盘?你别刻板印象行不行?打野抓上是战术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