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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辞从老远就跑了过来,三步并两步,恨不得都要起飞了,“父皇父皇!阿黎同意了,以后要和我成亲,我们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你快给我们赐婚呀!”
闻言殷忍俊不禁,但又不能打击自家小魔王的积极性,于是哄着道:“好好好,等回去了,朕就给你写一份诏书,给你与温黎赐婚,不过这份诏书你要好好地藏着,等长大了才能告诉其他人。”
“为什么?”
因为太丢人了啊,哪有给太子与臣子赐婚的,哪怕衍朝民风开放,也没有这般明目张胆的,而且这要是被温书礼知道了,不得把房顶给掀了。
但闻言殷还是耐着性子跟闻辞解释着,“因为阿黎这么受喜爱,如果知道有这样的方式就能和阿黎永远做朋友,岂不是人人都要向朕求一份圣旨了?你想和别人分享阿黎吗?”
小孩子还是非常好糊弄的,闻辞被吓得一惊,连忙摇头,“不要不要,阿黎是独一无二的,只能我有!我不告诉别人,父皇你也不能说!”
“好好好,我不说。”闻言殷眼含笑意地揉了揉闻辞的小脑袋,没由来地又叮嘱了一句,“不过等你长大了,还是要再问问阿黎的意愿,不可擅自做主啊。”
闻辞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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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黎的身体已经差不多了,今日下午便可回宫。”
因着秘密赐婚的事情,闻言殷在面对温书礼时还有些心虚,轻轻地咳了咳,“嗯。”
虞苑一出来就碰见了和闻言殷走在一起的温书礼,立马躲了起来,好像羞于见面一样。
“不见见吗?”闻言殷意有所指。
温书礼瞥见了一片衣角,淡淡地摇了摇头,“当年之事,他是迫不得已,我是一厢情愿,还是不见的好。”
“他作为使臣来衍朝朝拜,势必会再碰面的,朕命你与礼部一同举行纳贡仪式,安顿各国使臣,不要给自己留有遗憾。”闻言殷拍着他的肩膀,冲他笑了笑。
温书礼只是垂着眼眸,并不言语。
京中小孩被拐一事已经告一段落,皆是一些邪魔外道搞出来的,已经被下令处罚,一干人等斩首示众。
不知是从何处流传出的传言,说是太子殿下救了被抓的小儿,一时之间,闻辞的风评有了质的飞跃,家家户户都在称赞,获得了一批民心,甚至有不少大臣上书大为赞赏此等行为,把闻言殷夸成了翘嘴。
而陈之昂在得知消息后,对控制人精神行为这一类药物产生了极为浓厚的兴趣,认为此事若成,可用到日后军事领域,能够一举得胜。
闻言殷眉头紧锁,“陈之昂,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此事是无稽之谈,其效用究竟是不是他们所说的那样,根本无从知晓。”
“陛下,凡事都是要试验的,倘若真如他们所言……”
闻言殷直接打断了陈之昂的话,难得动了怒,“这是邪魔歪术!用无辜小儿做试验,其手段简直是令人发指,我泱泱大衍朝绝不可行此事。”
“陛下,虽说我衍朝实力强盛,但自从陛下上任之后只守城而无建树,我衍朝如何能扩大势力扩大版图?”
先帝在世时最喜欢做的事情便是不断侵略,将其余小国全部化为衍朝地界,导致战争四起民不聊生,武帝也再一次讨伐中被人暗算而亡,而他其他的兄弟均死的死残的残。
闻言殷已经被战乱给弄怕了,并且十分痛恨,所以他继任之后渐渐地杜绝这种行为,令温书礼为外交官游说诸国、恩威并施,因此成为附属国,避免了战争的爆发。
“陈之昂,你是见朕的脾气好,所以都敢来做朕的主了?”闻言殷眯了眯眼睛,不怒自威地盯着他看。
陈之昂立刻低下了头,“臣不敢。”
“今日朕就当从未听过你这番话。”
陈之昂出去时正好碰上了温书礼,两人政见不一,通常是面和心不合,见面也不过是点头之交。
然而这次温书礼率先发话,“不知陈大人幼子之伤可好些了,
自家孩子被打一事一直是扎在陈之昂心里的一根刺,加之自己死对头的孩子却能在太子手上相安无事,更加令人愤慨,不禁咬牙切齿着,“真是有劳温大人挂心了。”
“孩子是为人父母的心头宝,你我虽有不合,但皆是为了衍朝着想,可牵扯上孩子的事情就不同了。”温书礼目光锐利,似乎能看穿对方的一切伪装。
两人四目相对,电石火花之间,皆读懂了双方的意思,陈之昂轻轻一笑,笑意却未达眼底,“温大人说的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