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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chapter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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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想从美容院入手查到一七年那起案件的真相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初爻回去之后很快与当年接管这起案件的辖区派出所取得了联系,但是派出所早已不再是从前那般模样,那一年里派出所与刑侦大队合作之后,美容院老板潜逃国外,仅仅只是逮捕了其中给女孩儿动隆鼻手术的两名护士。

花韬站在空调出风口前,手里拿着卷宗。

死者名叫林瑾儿,出事的时候十八岁,正在鸿洋职业高中的美容美发专业读高三。

一七年过年的时候,她跟家里人吵了一架,大年初一便从家里跑了出来,由于刚和家人吵架,处在叛逆期的林瑾儿不愿意回家,将自己手机调成了静音,在夜市里游荡片刻后便联系上了自己的好姐妹蒋韶。

蒋韶也是鸿洋职业高中的高三学生,比她大一岁,父母离异,是家中的老二。蒋韶与林瑾儿关系甚好,得知自己的朋友与家人吵架而无处可去时,蒋韶正在某酒吧喝酒,听见林瑾儿在电话中的诉苦,她立马表示自己可以带林瑾儿出去玩。

就这样,林瑾儿与蒋韶一同前往娇颜美容院楼上的快捷酒店开了一间房,两人在客房里小住了几天,年初六的早晨,蒋韶和林瑾儿下楼吃早餐,此时的娇颜美容院正在做活动,老顾客带新顾客到店隆鼻可免单,于是玩心大发的蒋韶吃完早餐后便拉着林瑾儿进了店,由于蒋韶之前在这里拉过双眼皮,因此在带林瑾儿进店隆鼻的时候压根没想那么多。

而悲剧就是在这一天发生的。

林瑾儿被推进“手术室”的时候,给她打麻药的“麻醉师”错误判断麻醉剂使用量,导致她出现了血压下降、头晕恶心等情况,据当时美容院里的护士交代,即使是这样,护士们也依旧没有停止隆鼻手术,而是对林瑾儿说“没关系,是正常的,放轻松,慢慢来”。

此后林瑾儿的鼻子被划开,毫无行医资格的护士们把假体放在她的鼻子里,然后进行缝合。

调查报告到这里便差不多结束了。

他皱着眉摇摇头:“这么看来当年美容院的那批人简直是一阵兵荒马乱,温佳早早得到消息逃到了国外,郭彪藏在背后全身而退了,整个美容院上上下下的人全抓了也不合适,到最后只查到两名实实在在给林瑾儿动过手术的人。”

初爻靠在某张办公桌的桌沿,道:“听说当年家属闹了很久。”

“是闹了挺久,美容院老板跑了,但负责人还在,那负责人跟家属扯了很久的皮,差一点儿就要上法院了,不过也不知道为什么,家属突然跟负责人和解,还签署了谅解书,”花韬说,“虽然家属主张不追究美容院方面的刑事责任,但在不具备医疗资质的情况下贸然给人动手术,人死在了手术台上,警方这边还是把两个责任护士处理了。”

一旁的沈淮慢悠悠地插了句嘴:“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花韬看他一眼。

初爻目光轻轻从沈淮身上掠过,道:“为人父母最在意的就是儿女的安危,一个十八岁的高三学生,即使平时再怎么不听话,也是从家属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不信当年那对父母肯这么轻易放过杀害自己女儿的凶手——派出所那边是怎么说的?”

花韬:“当年办案的民警要么调职要么退休,还有的已经病死,知道内情的不多。能回忆起细节的也都在少数,更何况这么些年了,该有的痕迹早就磨没了。”

初爻沉思一阵:“尸检报告还在吗?”

“给,”花韬将手中的东西随手放在桌上,“你刚不是看过了吗?”

初爻粗略地扫了一眼桌上的报告:“出血量超过五千毫升,这么大的出血量是一个隆鼻手术能达到的?”

“那群护士在接受调查的时候含糊其辞,老板又跑了,能查到这么多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花韬叹了口气,“那些护士根本就不是什么正经医学院毕业的,她们大多都是一些社会闲散人员,购买了娇颜美容院一位自称有资历的导师的线下课后就摇身一变成为了护士,这种人,以前可从来都没给别人打过针,学习两周反而就成了美容院的合格师傅了,简直就是荒唐。”

初爻微微抬眸:“导师?”

花韬颔首:“导师倒确实是卫校毕业的,但也只是中专学历而已,接受调查的时候才二十二岁,之前是酒吧驻唱。”

“没人管管这个行业吗,”初爻忍不住轻啧一声,“赚钱也要有个底线吧,连针都没拿过的人去给别人做医美,也不怕出事。”

花韬嘿一声:“你手里的案子不就是出事之后才浮上水面的么,好好研究你的案子,少发表评价。”

倒也不知道暗地里还有多少人在冒着巨大的法律风险赚快钱,浮出水面的叫刑事案件,还没浮出来的,叫做“专业”。

初爻扬扬手里的尸检报告:“报告上说尸体右肋被划开了一个长十厘米的口子,腰部左侧还被打了四个孔,怎么,隆鼻还顺带瘦腰啊?”

花韬没忍住踢了他一脚。

沈淮淡然起身,双手忽然压了压初爻肩膀。

初爻:“干什么?”

“听你描述如果没弄错的话,尸体身上的伤痕应该在这些地方,”说着,沈淮伸手在初爻腰侧和肋间游走,摸索着探到几个点,然后捏了捏,“男人骨架大,但基本的构造和女人差不了太多,手术刀能划开的地方,是这里。”

他修长的手指从初爻的右肩往下摸索,顺着衬衣的纹理在右肋下方带着一丝挑衅般轻轻按了按。

初爻头皮有些发紧,把手中的尸检报告掐出一个印子:“你把手放下来。”

“为什么?我又不是女人,没什么不雅观的。”沈淮说。

初爻身上还没好的伤被碰得有点发痒:“痴线,你掐到我伤口了!”

沈淮轻笑一声,放开初爻:“掐到伤口也不至于骂我吧,初队长,你不文明。”

“哦,你听得懂啊?”初爻看他一眼。

沈淮叹了口气:“我好歹也有一半的粤东血统,你不能因为我户口在首都,就默认我听不懂粤东话。下次骂我的时候,换个好听点的词,比如——你条粉肠啊。”

初爻:“……”

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花韬看着他俩,几次想开口说点什么,最后还是等他俩说完才背着手:“你们市局刑侦平时工作氛围挺轻松啊。”

完了,忘了省厅的花主任也在。

初爻目光从沈淮身上挪开。

沈淮仗着自己眼瞎看不见就心安理得起来,反问道:“花老,您……也听得懂吗?”

“我听不懂,”花韬拧眉,“我看着你俩就烦,一左一右俩缺心眼儿!”

偌大的办公区安静一瞬,有个年轻的警员忽然探出头:“不缺心眼儿,我们队长机灵着呢。”

花韬朝那警员的方向看过去。

初爻指了指那警员:“你别说话。”

警员:“噢。”

转而便低下头继续忙活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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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韬拧着眉,对初爻道:“你看看你看看,这可是你带的兵,像什么样子。”

初爻放下手中的尸检报告,淡然道:“我的兵当然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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