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一阵呼啸,气极了的隽颢不置一词的驾着他的爱车长扬而去,把清除祸害、整顿言家的烂摊子留给了言正,表面上看来隽颢这行为很是无礼,但上下皆知的,这已经是言二少爷所能忍受的最大限度了,否则,依照他过往的脾气,那可是完全不留情面的,绝对是当场叫人把Joe父子俩扫地出门。
言老爷双手扶在牛头拐上紧了又紧,表情是前所未有的严肃。
对不知內情的Joe和小杰而言,这只是一件不可公开的家族丑闻,小杰第一间接公开了自己同志的身分,第二竟爬上自己舅舅的床,虽然现实有些难堪,但舅公已经把仆人全赶了出去,应该不至于外传,就算舅公生气,大概也就过个一两天就没事了。
可谁知道,就在这短短几分钟内,丑闻已经不胫而走的传到家族每个人耳里,震惊了所有人。
「舅公!我只是跟舅舅开开玩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小杰自己解释的都有点心虚,但除了死皮赖脸,也想不出其他法子了。
「是啊!舅舅,小杰从小就是这样爱捣蛋爱闹别人,他其实真的没有”那个”意思!」Joe连说都不好意思说,他的震惊一点也不亚于其他人,身为小杰的父亲,到现在他还不敢相信自己儿子,竟然是个Gay!
「舅舅平常那么严肃,我只是跟他闹着玩的!」小杰已经穿好衣服,努力的想挽回颓势。
「是啊是啊!小杰在家就常常跟我提起隽颢,他只是敬佩跟爱慕,真的没有别的意思!」两人不停地解释,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可半小时过去,屋子静得死寂,言正仍旧没有开口的意思,他的惊讶和手心里沁出的冷汗不是来自丑闻,而是比丑闻更震惊的大事。
在场只有老管家了解言正所担心的,他端来了热茶,放到言正面前:「老爷!」
在这个家里,再多的丑闻都比不上隽颢的安危重要,而今天竟然有人如此轻易的闯入。
身为言家唯一继承人的隽颢,从小就是被重点保护的对象,除了周身看得见的大批保全人员之外,看不见的保护网更是滴水不露,简直可以媲美各国领导了,可今天设计最精密,最让言正安心,宛如军事重地的卧房,竟然让小杰这样的人轻轻松松闯入,却没有任何警示,这危机不仅告诉言正大把的钞票飞了,更将让他自此寝食难安。
一想到涉及隽颢的安危,言正多年修养的好脾气一下子无影无踪,过去不管他的姐姐们做出什么伤害隽颢的事,他都能视若无睹,而他唯一的死穴──隽颢的人身安全,是绝不会坐视不管的。
他再也顾不上什么情面,朝老管家轻轻一个挥手,Joe、小杰,连同他们提来的行李马上像垃圾一样丢出言家,消失在言正眼前。
「明天立刻把保全公司找来所有监控系统全部换掉!」
「是!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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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刺耳的煞车声在一座豪宅前响起。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深夜,杜轩家响起了一阵紧促的门铃声,紧接着就是一连串“呛呛呛”金属撞击的敲门声,喝得茫酥酥的大伙被这毫不客气的敲门声吵醒,杜轩连忙伸手扭亮室内的灯光,睁开微茫的醉眼朝壁上挂钟一看,已过了十点,这个时间怎么还会有人来敲门呢?还敲得这么夸张,简直要把铁门也撞坏!
杜轩趿着室内拖打开房门,走到客厅里去,当他看到玄关外的人,他不禁发懵了,一个不该出现的人竟然来到他家门口,而那个人眼里的腾腾杀气,任谁看了都心中发毛。
顾不上主人欢不欢迎,高不高兴看到他,来者一手推开所有阻挡在他面前的人,大刺刺地走进杜轩刚踏出的房间。
才回过神的杜轩立即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及可怕,马上转身追了进去,但他不敢大声说话,生怕吵醒屋内正熟睡的人儿。
「喂!言隽颢,这是我家,你凭什么深更半夜私闯民宅!?」杜轩不甘心他冲进屋来带走小枫,虽然生气,但说话却小声到只敢发出气音,完全没有威吓性。
喝倒在地的乐团五人一听到杜轩的话,以为来者是什么不速之客,马上清醒了过来,抢先一步,挡在隽颢面前,脸上已有了干架的准备。
离五人还有几步远的隽颢,心里一把火正无处发,见状,他冷绝地勾起了嘴角,「五个一次上,别说我欺负你们!」伸展开双臂后,又掰了掰手腕,指节捏得咔咔作响,随时就要发动攻击。
杜轩一见隽颢这架式,脑中突然闪过曾在某体育专刊上看过隽颢拳击冠军的纪录,马上冲到他们中间,出声阻止:「别打!他是小枫的叔叔!」一句话,立刻让升高的怒火瞬间平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