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珩怀站在铜镜前，指尖抚过冰蚕丝织就的新衫，衣摆处的银线暗纹与沈沐梵的护腕竟如出一辙。自那日书房对峙后，他刻意减少了与沈沐梵的接触，却总在晨起时发现案头莫名多了南疆特有的草药——定是沈沐梵悄悄吩咐厨房送来的。

这日早朝，皇帝嘉奖沈沐梵北疆布防有功，特赐御酒三坛。散朝时，沈沐梵捧着酒坛的手顿了顿，余光瞥见苏珩怀转身离去的背影，喉间泛起苦涩。他借口要将赏赐分与将士，实则让亲卫把酒送到了紫檀宅。

“苏大人，将军说这坛酒...”亲卫话未说完，苏珩怀已抬手打断。月光洒在酒坛朱红的封条上，他想起昨夜梦中沈沐梵温热的呼吸，缠臂金突然发烫。“替我谢过将军，”他声音沙哑，“就说...就说苏某不胜酒力。”

深夜的沈府，林晚棠望着丈夫对着空酒坛发呆，轻声开口：“若心里难受，便去见他吧。”沈沐梵猛地抬头，却见妻子眼中满是了然：“你我夫妻多年，又何须瞒我。”她将新制的桂花糕推到他面前，“只是...有些路，走了便难回头。”

第二日，沈沐梵在校场练兵时，意外撞见苏珩怀策马经过府外。他下意识追出去，却在看到对方刻意绕开的身影时僵在原地。寒风吹过校场的旌旗，他听见自己沉重的心跳声，终于明白这份感情如同蚀心蛊，早已深入骨髓，却终究见不得光。

当晚，沈沐梵修书一封送至紫檀宅。苏珩怀展开信笺，熟悉的字迹力透纸背：“明日辰时，城郊望风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