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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沈墨涵外传(万字)[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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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知道其中大有问题,但那个道长不是普通人,她实有道行,为父是亲眼见过的,你娘当年在山林追了我一晚,如今哪怕散尽家财,哪怕回去种地,只要有一丝希望,我也要把她追回来。”

说到这,沈重山已经是老泪纵横。

沈墨涵沉默了,她知道这下谁来都劝不动父亲了。

“涵儿,为父要求你一件事。”

“爹,我是你女儿,说甚么求字。”

“唤回你娘的仪式就三天后举行,那天正好是你十二岁生日,你和你娘血脉相连,届时,需要你帮忙做阵引,唤回你娘,等你让娘回来,就让她和为父一起同你一起庆生。”

沈墨涵还是放心不下,不过此时她已无法拒绝,只能无奈应下。

三天后,拈穗镇南山,深夜。

几十根刻难神秘符文的柱子中央的祭台上,沈墨涵一身白衣,拿着一杆小旗,心神不宁的正襟危坐。

几百名家丁都举着大旗按阵法方位站定,彩凤、彩云、楼莹、沈魂也在其中,他们都一脸担忧看向中央的大小姐。

怪道士穿着一身脏兮兮的道袍,披头散发,脚踏逆七星,指夹剑锋,剑柄朝上,口中念念有词。

随着神秘咒语吐出,家丁们手中的大旗开始无风自动,旗尖扬起,都指向同一个方向——祭台中央。

沈道士的咒语声越来越大,沈墨涵感觉耳朵震的发疼,抓旗的手上传来一阵刺痛,她刚要放手,却发现小旗已经死死黏在手中,而那股疼痛就像旗里长出的根须沿着掌心攀上手腕,沿着臂膀一路向上,直达喉咙。

沈墨涵想向父亲求救,却发现自己张不开嘴,她感到自己的头发好像被什么抓住,脑袋被迫高高仰起。

没有星星夜空此时泛起一点狭长的赤红光亮,那光越来越多,就像一展展灯火在黑暗中被点起,很快,细长的红光排满了整个夜空。

“那是什么?好奇怪的星星。”

下一秒,那些红光一起张开,露出里面圆滚滚上下摆动的圆点,沈墨涵这才发现,原来那不是星星,而是眼睛,布满整个苍穹的眼睛,这些眼球转动着,一起看向她,她正在被无法想象的恐怖生物注视着。

那只生物投射下了残忍的目光,所有眼睛里面一起涌出血来,天被染成了红色,血雨临盆,腥风飘摇,沈墨涵张开嘴巴,一口又一口的血混合着触手残肉被吐了出来。

耳边传来家丁们惊慌失措的叫喊声,接着道士充满恶意的大笑声,然后是父亲沈重山愤怒的拔剑声和斥骂声,彩凤、彩云、楼莹、沈魂四人的呼喊,镇民们跪地请求上天宽恕的讨饶声……

沈墨涵被送回家中,昏迷了好几个月,期间醒来就不停吐血,血里夹杂带着眼珠,触手,肉块,几个月吐的血都有能装满十几个水缸……

沈父请来的大夫们,一看这可怕场景,纷纷被吓得滚带爬逃出沈府,哪里还敢医治。

三个月来,唯有一个常年在深山潜修的百岁道医敢刚走进房中为沈小姐号脉,半响后,老道医走出门,摇了摇头,表示沈墨涵不是害病,而是邪祟入体,他开的药方虽可延缓,但终究治标不治本,要想根治,医门无路,唯求生于道。

沈重山问:“何为求生于道。”

老道医解释:“就是寻觅法器,以正祛邪,不过这些法器都多匿山林深处,却是难寻。”

老道医说完,将他知晓法器位置一一告知。

沈重山悔恨不已,等到女儿服药有所好转后,他就安顿府内,将沈府主要事务交给彩凤、彩云、楼莹、沈魂四人,亲自带着人手出门寻宝。

沈墨涵身体弱了下来,三天二头不是吐出肉块一类的恶心之物,就是发现自己身上长出根须和鳞片。

她时常在梦到自己变成一只满是触手和眼珠的怪物,一次又一次在半夜惊醒。

如此状况,一般丫鬟自然不敢照看,只能彩凤、彩云、楼莹三人轮番照顾,但她们三人如今接手了沈府主要事务,二年时光里,沈墨涵在梦中惊醒后,总是一个人孤独的在白纸上画着蝴蝶。

沈墨涵十四岁生日后的一天,彩云拿着一套新衣服进来,并告诉她一个好消息,“上官公子来了。”说完这句,又叮嘱了一句,“你去见他的时候,千万不要透露生病的事情。”

上官轩这次是自个领着商队来的,相比四年前,脸上少了几分稚嫩清秀,多了几分俊美潇洒。

翩翩公子拍了拍马车,得意道:

“我把鹊桥给你摘过来了。”

他还是如四年前一般意气风发,可沈墨涵如今却只能保持沉默,她怕自己一张嘴吐出可怕之物。

“话说镇上是不是冷清了。”

“……”

二年前那场血雨,让镇上的人们惊恐不已,关于沈府的种种谣言四起,不少人离开镇一,自此便萧条了。

“哎呀,当初我给你们那些蝴蝶怎么样了,是多了还是少了,你这些年你照看么?”

沈墨涵轻轻点了点头。

上官轩看她:

“你怎么话少了,大小姐,我没得罪你吧。”

沈墨涵听了,心里一阵刺痛,几乎要哭出来。

见她一副委屈欲泣模样,上官轩反而笑了:

“逗你玩呢,怎么还跟以前一样不识逗啊,带你看鹊桥去。”

说着跟四年前一样拉起她的手在拈穗镇里跑了起来。

这次两人都没跑多远,他们停在镇里唯一的石桥处,路上的镇民见是沈家大小姐,老早就都躲得远远的。

上官轩从怀里拿出大瓶小瓶的药粉,开始一层一层洒在桥面上,沈墨涵好奇的跟在后面看,从上官轩手里接过空瓶子,抱在怀里。远远看去,两人好似一对做泥匠的年轻夫妇,却无一点富贵人家公子小姐模样。

上官轩把最后一瓶粉末倒干净,拍了拍手。:“好了鹊桥我给你建好了。”

沈墨涵终于忍不住开口:“这哪里是鹊桥?”

“哇,你终于肯说话了。”

沈墨涵双脸一红。

“鹊桥,鹊桥,自然是等银河出现的时候才能看到喽,等着吧,马上就天黑了。”

沈墨涵看他额头上细汗,拿出手绢替他细细擦拭。

上官轩一阵不知所措,面红耳赤接过手绢。

“我自己来吧。”

沈墨涵生病以来,第一次捂嘴轻笑出声。

上官轩拿出树叶轻轻吹了起来,沈墨涵撩起耳边长发静静的听着,两人坐在桥头,在优美的旋律中,一起看着太阳落下,月亮升起。

不知过了多久,沈墨涵耳边忽然听到一声清脆的鸟叫,她抬起头,一只小喜鹊正落在的她发钗上,她扭过头,见上官轩头上,肩上也落着喜鹊,环顾望去,才发现整座小石桥不知何时落满了喜鹊,这喜鹊数量太多,密密麻麻,几乎挤满桥面,遮住了石砖。

在横贯苍穹的绚丽银河背景下,远远望去,整座桥仿佛就是由喜鹊组成的一样。

上官轩叉着腰站起来,得意笑道:“怎么样,鹊桥我搬下来了吧,这些招鹊粉会渗进石中,持续几十年的时间,在这期间,喜鹊会源源不断被吸引过来,我可是跑了几十个国家才找到的呢,愿赌服输吧。”

沈墨涵闭上眼睛,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肩膀微微颤抖的问:“如果有一天我变丑了,变得不好看了,变得吓人了,你还要我吗?”

“你在说什么呀,你将来可是我媳妇,就算世界所有人都不要你,我都要你。”

沈墨涵很认真的说:“要是我变成怪物了呢?很可怕,很可怕的那种,长了很多眼睛,很多触角,还有几十张嘴。”

上官轩拉住她的手,笑道:“你就算长了几十万嘴也是我的媳妇,谁叫你打赌输给我了呢?”

“我没开玩笑。”

上官轩也收了嘻嘻哈哈的表情,一手指天,一手指着沈墨涵:“我上官轩对着银河发誓,今生非你沈墨涵不娶,无论你变老,变胖,变丑,或者变成你说的怪物,甚至你化成灰我都会找到你,认出你,然后娶你。”

沈墨涵双手捂着眼睛,肩膀不住的颤抖,用着哭腔的声音道:“谢谢,这是我今生听过最浪漫的誓言。”

“你到底怎么了?从见面起就奇奇怪怪的。”

上官轩有些担心探头去查看,沈墨涵忽然伸出一把抱住上官轩的脖子,低头吻了过去,两行眼泪同时流到两人的嘴中,咸咸的,带着一丝苦涩。

上官轩摸着嘴上残余的余温开心离开了,沈墨涵没有送他,而是躲在屋内流泪不止,她已经决定等到父亲回府,就提出与上官家解除婚约,楼莹抱着她一阵叹息……

上官轩离开后,沈墨涵就不再出门,她的皮肤越来越白,身体也愈加虚弱,整日躺在床上,长发披散躺在布满血迹和肉块中间,一副病容美得惊心动魄。

连楼莹都时常看得发愣半天。

沈老爷自沈墨涵十四岁生日后,就没有回府,只是偶尔托人带来书信。

拈穗镇此时已经彻底落寞,一场血雨赶走了来来往往的客商和行人,外地人越来越少,镇民无法通过经营获利,只好拿起锄头重新回到田间,自耕自收,拈穗镇又变回了昔日拈穗村的风景。

十五岁那年,又一次大旱,谷物歉收,饥饿时隔多年又一次回到了“拈穗”,居民们整日饥肠辘辘,能吃饱肚子的只剩下沈府中人。

掌管府里财库的彩凤请示小姐后,免了全镇租子,但大旱并没好转,每天都有人在沈府外打转,一些对沈府不利的言论开始在镇里流传,教头加紧了沈府戒备。

沈墨涵每天在床上养病,但也风闻了些府外的事情,提出从府里匀些粮食来救济。

管家娘子楼莹表面答应,内心却是苦笑连连,当日沈老爷削平南山之木,大造祭台就花出大笔银子,而后出门为沈小姐寻觅祛邪法器更是耗资无数,血雨过后,各项生意大不如前,沈府就已是出的多,进的少,外边架子还算好看,但内里早就空了。

楼莹立了粥棚,舍了粮食,但终是杯水车薪,镇民吃了粥,并没有离开,反而认定沈府里屯有大量粮食,府外不怀好意之人愈加多起来。

楼莹发出了一封又一封的信给沈重山,但迟迟不见回音。思虑片刻后,又书信一副谴人送到上官府,却被告知上官会长和上官公子外出走商,已经一年没有回府。

门外聚集镇民越来越多,有些人试图翻进厨房和珠光宝气阁,彩凤和彩云身为女子,也不得不拿起棍棒赶打闯府歹人。

大旱迟迟不见尽头,府里粮食开始告急,镇里居民对沈府的怨言已经不加掩饰,沈重山和沈墨涵被公然称作妖人,小镇居民将血雨和大旱的责任归咎沈府,认为这是沈重山的妖术所致,同时有人传言沈府之中囤积着大量粮食,不肯放出,就是要等到全镇饿死。

楼莹在阁楼上看着府外聚集镇民手上开始多了刀枪棍棒,不由眉头紧皱,她已经预感到一场针对沈府的巨大危险正在靠近,当下偷偷安排人员准备好马车,打算过些时日,将小姐送到上官府,脱离此方危地。

楼莹没想到这群人动作这么快,当听到珠光宝气阁传来兵兵乓乓的巨响和喧杂打砸声,她意识到沈府大门失守了。

楼莹和教头迅速带人赶到现场时,镇守此地的彩凤和彩云已经寻不到踪影,只能在原地看到她们衣服破碎的残布。一个家丁胆战心惊的禀告两位娘子被歹人掳出府去。

楼莹连忙跑上阁楼,望见一缕热眼飘起,然后她看到一口大锅,锅里是自己的两位好友。

呕!

无尽的悲痛和恐惧席卷胸膛,楼莹控制不住,一下吐了出来,她努力克服情绪,拦住双眼通红要出去拼命的教头,她必须先将小姐保护出去。

“去上官家?”

沈墨涵长久不出门,其他人也不敢进来,加上楼莹等人刻意隐瞒,对目前危机还没有足够认知。

楼莹努力装出一副平常的表情,不露出端倪。

“老爷来信,上官公子从西域找到治好小姐病痛的高人,让咱们一起去上官府住几天,彩凤彩云已经过去,教头会一路护送小姐,我在府里交代些事情,随后就来。”

沈墨涵本来有所怀疑,但听到能治好邪气,眼前一亮,一时没有多想。

傍晚时分,教头亲自赶车,马车在小镇路上飞快疾驰,沈墨涵终于感到一丝不对劲,这似乎太急了。她撩开帘子,刚要询问,不想马车忽的飞了起来,一阵天旋地转之下,沈墨涵捂着脑袋站起来,然后她看到十几个狞笑的歹人,教头奋力砍杀掩护,带着她一路逃到落鹊桥,两边草丛冲出埋伏,教头重伤之下搏杀数人,在死前,用最后力气将沈墨涵推出去。

沈墨涵脑袋浑浑沌沌跑着,最终还是没能逃脱,下了桥没多久,就被另一伙埋伏的歹人抓住。

她被粗暴的拖着头发丢回桥上,曾经让无数人惊羡的美丽此时成了不幸的根源,一张张猥琐丑陋狞笑脸包围在四周,十几只手开始拉扯身上的衣服。

哭泣和求饶换来的是得意洋洋的污言秽语,挣扎和反抗招来的是野蛮粗暴的拳打脚踢。

暴行发生的地方偏偏是在这座桥上,这座上官轩跑遍数十个国家为她寻来的落鹊桥,这座上官轩为她立下誓言的落鹊桥,这座少女第一次献吻的桥上。

偏偏是在这,在这,在她心里最神圣的地方,她就要遭到对一个女子来说最大的侮辱。

沈默涵心里产生了极大的仇恨,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遭遇这些,她恨,她怨,一股巨大暴虐和充斥心头。

沈墨涵的耳朵痛了起来,她再次听到祭祀那天的咒语声,天上的星星化成一条一条红线,天上又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眼睛。

哗啦!哗啦!

黑色的雨从天上倒了下来。

沈墨涵看了上官轩,他已经长大了,长得英俊潇洒,穿着新郎官的衣服,手上正拿着一种切成一片片奇怪的水果,喂给她吃。

“这是什么水果?”

沈墨涵觉得这水果的汁水很多,果肉软乎乎的,还带着一股奇怪腥味。

“哈哈,你吃就是了,待会我们还要拜天地呢?”

沈墨涵已经吃不下,但上官轩还是不停往她嘴里塞。

“我吃不下了,我嘴里已经塞满了。”

“那我喂给你身上其他的几张嘴吃吧。”

“什么?”

沈墨涵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呆呆坐在落鹊桥上,身边是一滩摊血迹,那些人已寻不到踪影,她感觉肚子很撑,嗓子眼里冒着一股让人想吐的腥味。

桥的对面是一群举着火把的镇民,他们此时都呆若木鸡,脸上都带着恐惧望着沈墨涵。

“妖……妖怪啊,吃人的妖怪啊。”

“她……她吃了二狗他们。”

“沈府真有妖怪,快……快杀了她。”

“我……我没有……“

沈墨涵带着哭腔的辩解还未说完,就感到身上一痛,一块石头狠狠砸在她的身上,接着一只利箭迎面射来,划破了少女的脸。

沈墨涵捂着脑袋,哭着求饶,身上各处传来剧痛,耳边那股咒语声又再次出现,少女发出一声痛苦的尖叫,石桥上娇小的身影变得高大,触手和触角向四边延伸,十几嘴流出黑色的粘液,布满身上的几百只眼睛,一瞬间就看到全镇的面貌。

祂看到了彩凤彩云被丢进锅里活活煮熟,看到楼莹死后身体遭到莫大的侮辱,看到了教头被砍成肉泥,看到了沈府被砸的支零破碎,最后她看到了自己可怕扭曲的怪物形体。

这些场景像尖刀,在她心上一刀一刀剐出无数个窟窿,巨大的仇恨从伤痕累累的窟窿冒出,布满了全身上下。

拈穗镇的夜变成复仇的夜,吃人的夜,飘满腥味的夜。

一夜过后,拈穗镇消失了,妖邪沈墨涵的妖巢“孽祟镇”立在了大地上。

沈墨涵复活了彩凤、彩云、楼莹、沈魂,他们都变成了妖邪,原本镇民都被圈养了起来,也算如愿以偿,沈府如今真的变成了吃人的妖窝。

变成妖邪后,吃人就成了本能,经常有一些过路的行人被抓来,沈墨涵清楚自己作恶多端,迟早有一天会被消灭。

当那个女斩妖师进入小镇时,沈墨涵知道这一天来了,斩妖师实力很强,轻轻松松就消灭了她的手下。

老实说,虽然是来消灭自己的,但沈墨涵对念夕尘算不上讨厌,甚至有几分欣赏,她身上那股逍遥自在的意味让沈墨涵憧憬。

但不巧的是,上官轩此时也到了小镇。

沈墨涵即激动又伤心,她已经不敢再见上官轩,如今她已经适合长满触手和眼睛的怪物,如何能配上他?

他不应该再回到这里,应该去外边寻找属于他自己的好姑娘。

她要求楼莹想办法吓跑上官轩,却不想还是低估了念夕尘的实力,楼莹和教头被接连打败,女斩妖师通过蛛丝马迹分析出了她和上官轩的关系,眼看就要暴露,沈墨涵只能亲自出手。

刚一交手,沈墨涵就清楚这个女斩妖师强的可怕,自己不是对手,此时她只想让楼莹四人逃走,于是召唤了黑雨,将镇民们都引来,利用这些人类让念夕尘投鼠忌器。

却不想上官会长也带着商队也进入小镇,商队的货物是沈老爷这些年收集的祛邪法器,沈老爷临死前委托上官会长送到拈穗镇替女儿祛除身上邪气。

真是讽刺啊,一个父亲为了身染邪气的女儿,风餐露宿,不辞辛劳,跑遍天下,耗尽家财收集的祛邪圣物,好不容易送回小镇,已经妖化的女儿却成为了第一个要被消灭的邪物。

楼莹四人之前被念夕尘消灭过一次,虽然再次被复活,但实力已经大减,被拿着法器镇民们打得粉碎,并不断的折磨。

沈墨涵战斗中受了伤,黑雨中胸中暴虐之气大涨,不但是镇民,沈墨涵本人也受了影响,她又想起了变妖的夜晚,对镇民的仇恨充斥心头。

沈府与拈穗镇镇民,从沈重山那开始的几十年的恩恩怨怨,如今要一并了解。

她引爆了孽祟树,整个小镇在巨大光亮中土崩瓦解,她静静看着念夕尘抓起上官轩和整个商队朝镇外跑去,终于将心放下,含笑着看上官轩远去。

一片白光中。

沈墨涵拖动着残破怪物身躯蹲在小石桥上,她知道这片白光收缩的时候,就是自己消亡之时。

她想,这下终于可以一个人哭会儿了。

沈墨涵回忆着蝴蝶,回忆着喜鹊,想着上官轩那张清秀的少年脸庞,低低的哭了出来,渐渐的哭声越来越大,她一遍又一遍念着上官轩的名字,一遍一遍说着害怕,自从上官轩那天走后,全部的情绪一下都涌泄了出来。

她真的好想好想再见上官轩一面。

她真的好想好想嫁给上官轩做新娘。

她真的好想好想对上官轩说一声愿意嫁给你。

“喂,这么久了,你怎么还是不识逗,又哭了?是找不到蝴蝶了么?”

一声清亮的少年嗓音响了起来。

沈墨涵低头,看见上官轩一瘸一拐走上石桥,用手撑着她的触手。

“你知道是我?”

“你可是我媳妇,你化成灰我都认识。”

沈墨涵带着哭腔说:“我都变成这个样子,你还说我是你媳妇?”

满脸是伤的上官轩爽朗一笑:“怎么不是,我说过不管你变成什么,我都会找到你,认出你,然后娶你。你是我心里唯一的好姑娘。”

白色的光猛然回缩,沈墨涵身躯一点点破碎,她又重新变回了白衣少女的模样。

上官轩上前一把抱住沈墨涵。

看着石桥一点点消失,上官轩问:“你还记得我们当年用这座桥打的赌么?”

沈墨涵害羞的点了点头,“记得。”

“好,涵儿,那你愿意嫁给我么?”

沈墨涵大声说:“我愿意,无关天地,无关万物,无关亲长,无关煤约,无关富贵,无关美丑,只问本心,我沈墨涵愿意嫁给上官轩。”

白光亮的极致,巨大的能量消灭着最后的方寸之地,在最后的湮灭之际,上官轩和沈墨涵紧紧抱在了一起……

一片空荡荡,痕迹全湮的小镇之外。

念夕尘正静静站在蝴蝶峡前欣赏着风景,有两只蝴蝶相伴而飞,绕着她飞舞一周后,朝小镇方向而去。

念夕尘顺着方向看去,发现那两只蝴蝶停在小镇某处的空中,而在那里原本位置,有一座名叫“落鹊”的小小石桥……

念夕尘看了一会儿,直到两只蝴蝶一起消失在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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