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瘾疹?你确定?”闻跃盯着这个哭出来的小女孩,“你可要明白豆疹和瘾疹的不同。”
“那好大胆子!”闻跃还没问完,永巷令说话了,他认出了这个小女孩是谁。
“好啊,我就说最近怎么不见你姐姐!原来你早就知道她得了豆疹故意隐瞒,来人,把她给我拖下去关起来,等太后陛下降旨来处置。”
永巷令身边的内侍不敢动,这毕竟是天花,谁都会惜命。
他见自己的手下不敢上前,继续发怒,“怎么,咱家的话也不听了?还是说你们想和她一起死!”
只见这些内侍左右对视一眼,强忍恐慌拿住小女孩准备带下去,而这名女孩还想说什么,永巷令直接让堵住她的嘴。
“等等。”游子期出手阻拦,他慢慢的蹲下,与女孩儿的眼睛齐平。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这样的一双眼睛。
女孩的眼睛是那种很深的黑色,因为有泪水的冲刷显得就像是刚从海里捞出来的黑珍珠,在游子期蹲下来来的时候她的瞳孔微微放大,像是想不到高高在上的大人会为了她而平齐,游子期看向她是眼睛,里面闪烁的是倔强,是不服输,但是仔细看去还有些恐慌,有着的是强忍的镇定。
“你为什么说你姐姐不是豆疹是瘾疹。”
游子期让擒拿她的内侍松开手,又拿下来她嘴上堵的严严实实的麻布。
女孩看着游子期,这个大人和其他大人不一样,他——很平和。
思考了半天的小姑娘突然想到姐姐教过她的字。
眼见女孩不说话,只是直愣愣的看着游子期,永巷令上前说:“大人,这个女孩和她姐姐是前些年获罪的家眷,这姊妹二人平时就谎话连篇,您可千万别信她的话。”
“你胡说!”女孩反驳,“要不是你想占我姐姐便宜,姐姐一直不从,你利用手中的权利让姐姐住在阴湿潮冷的地方,还给姐姐布置完不成的任务,姐姐怎么会病倒!姐姐的瘾疹明明好些年不复发了,都是因为你!”
女孩见游子期依旧是平和温柔的模样,壮着胆子告状。
“她说的是真的吗。”游子期用余光看向永巷令。
“大人……奴婢……”永巷令颤颤巍巍的行礼,身上的肥肉也随着他的动作颤动。
“我会禀明太后。”看着永巷令做贼心虚的表情,游子期哪里还不知道真假。
不顾永巷令苦苦哀求的表情,游子期对永巷内的人说到:“我为太医署太医,今日前来是为挑选医女一事,大家莫要恐慌,待我前去探查情况,若是天花我自不会离开永巷,若不是还请诸位莫要听信谣言。”
场内众人看着游子期竟然慢慢安静下来,他对小女孩说:“走吧,带我们去看看你姐姐,如果不是天花你出来告诉这些大姐姐好不好。”
“嗯!”小女孩重重点头,她快速向一个偏僻的角落走去。
许翼川追上游子期的脚步,“老大,你不是说你不会医术吗。”
“我确实不会。”游子期扫了一眼闻跃,毫不在意的说,“但是有人会就行了。”
“你什么时候还会医术了。”许翼川狐疑的看向闻跃。
“咳。”闻跃右手握拳放在嘴边,“那刚回家那会不是也有吗,我就……听了一耳朵。”
许翼川愣在原地,他没有想到自己都不记得的事闻跃还记额如此清晰。
“我记得我身上的皮肤病医生说我是荨麻疹。”他低下头隐去自己严重的泪水。
闻跃装作不在意的说:“啊,那会我无聊,医生给他徒弟讲的时候说了一下。”
似乎觉得自己掩饰的不太好,“好歹你也是我闻家救回来的,可不能让你在我家躺板板了。”
你就当个哑巴吧还是。游子期无奈扶额。
“大人,到了。”女孩停下脚步。
“这?这还是人住的地方?”闻大少爷惊呆了,他从来没见过这么破败的房子。
这里是皇宫,恐怕皇帝都不知道他辉煌的宫殿中有这样的存在。
只见这间房屋上的砖瓦都破破烂烂,只使用茅草简单的覆盖,这覆盖的手法一看就是不懂的人勉强搭起来的,下雨天的时候雨水一定会漏到屋内。宫殿的墙壁上布满了裂痕,门框也摇摇欲坠,窗户也残破不堪,这个屋子不比在电视新闻上看到的危房好在哪里。
“大人请进。”小女孩习以为常,毕竟她们得罪的是永巷令。
“咳咳,燕燕,你带谁来了。”屋内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小女孩快速走到屋内,“姐姐,不是不让你起来吗,你快躺下。”
“咳咳,刚刚我看到永巷令身边的内侍,是不是他们又要来找咱们麻烦了。”女子强撑着身体询问。
就在小女孩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的时候,游子期他们进入了这间破败的房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