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帐内烛火摇曳,陆昭虞的舅舅身着玄色蟒纹长袍,腰佩一柄寒光凛冽的长剑,在营帐中来回踱步,发出沉闷的声响。他的副将们围坐在长桌旁,桌上摊开着雁门关周边的地形图,被烛风吹得沙沙作响。
“此次匈奴进犯,来势汹汹,雁门关岌岌可危。”舅舅停下脚步,目光如炬地扫向众人,“我已向陛下请命,愿率麾下精兵出征,与匈奴决一死战!”
“将军,我等愿随您一同出征,杀他个片甲不留!”一名年轻副将猛地站起身,双手抱拳,眼中满是斗志。
“没错!匈奴屡次侵扰我边境,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是时候让他们尝尝我军的厉害了!”另一名副将也激动地附和道。
这时,一位年长些的副将皱了皱眉头,缓缓说道:“将军,匈奴骑兵机动性强,擅长骑射,我们切不可轻敌。依我看,需从长计议,制定周密的战略。”
舅舅微微点头,神色凝重:“你所言极是。此次出征,我们既要发挥我军的长处,也要避开匈奴的锋芒。陆景珩已率中军在正面牵制匈奴主力,我们则要找准时机,从侧翼突袭,打乱他们的阵脚。”
“可侧翼多是山地,不利于骑兵冲锋,我们该如何是好?”有副将提出疑问。
舅舅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这你不必担忧。我已命人提前在山地间设下伏兵,待匈奴骑兵进入伏击圈,便用强弩射击,再配合陆昭虞姑娘研制的烟弹,定能让他们乱作一团。”
“原来如此,将军真是神机妙算!”副将们纷纷露出钦佩的神色。
舅舅接着说道:“此次出征,生死难料,但我们身为大汉子民,守土有责。为了边境百姓的安宁,为了国家的尊严,哪怕战至最后一人,也绝不能退缩!”
“愿为将军效死!”副将们齐声高呼,声音震得营帐都微微颤动。那激昂的呼喊,仿佛已经奏响了出征的战歌 ,带着破釜沉舟的气势,冲破营帐,向着远方的战场蔓延开去。
朔风卷着砂砾如刀割般刮过雁门关,陆昭虞舅舅的玄甲军踏着晨雾潜入黑风峡。他腰间蟒纹长剑尚未出鞘,指腹却已摩挲着剑穗——那是用外祖母送来的云盘山蚕丝所制,此刻正缠着陆昭虞连夜赶制的毒烟囊。
"报!匈奴前哨三百骑进入峡谷!"斥候的急报被风撕碎。老将陈弘按住腰间强弩,望着山道两侧伪装成枯木的弩车,喉间发出低沉的嘶吼:"狗崽子们,尝尝二十年没见血的'追魂弩'!"
当匈奴骑兵的狼头纛刺破雾霭时,陆昭虞舅舅突然扯下披风。玄色蟒纹在血色残阳下张牙舞爪,他振臂高呼:"放——!"三百张强弩同时震颤,破空声中,前排匈奴人连人带马被钉入岩壁。硝烟未散,裹着雪胆花毒粉的烟弹已顺着山势滚落,蓝雾如活蛇般缠住骑兵咽喉。
"杀——!"年轻副将周野的长枪挑飞匈奴百夫长的首级,却见对方坐骑突然双目赤红,踏着同伴尸体疯狂冲撞。他瞳孔骤缩——正是匈奴传说中的"狂化战骑"!千钧一发之际,陆昭虞研制的烟弹在马群中炸开,毒雾所到之处,战马纷纷人立而起,将背上的骑士掀翻在地。
陆昭虞舅舅的长剑终于出鞘,蟒纹剑锋挑开匈奴巫师的咒符。当对方掏出狼瞳膏时,他冷笑甩出袖中链锤,将药瓶砸得粉碎:"小丫头早算到你们要用夜视术!"话音未落,峡谷上方突然传来轰鸣——陆景珩带领的援军掘开了上游水闸,山洪裹着毒烟奔涌而下,瞬间将残存的匈奴骑兵卷入浊流。
混战中,老副将陈弘的肩头中箭,却仍死死扣住弩机。陆昭虞舅舅挥剑斩断飞来的箭矢,看着老人染血的胡茬:"老陈,当年你教我弩法时说过什么?"陈弘咳出黑血大笑:"好钢要用在刀刃上!"言罢将最后一枚烟弹推入弩膛,射向匈奴败退的方向。
暮色四合时,峡谷里的蓝雾渐渐消散。陆昭虞舅舅踩着匈奴的狼头战旗,捡起半块碎裂的狼瞳膏。月光下,他望着远处雁门关重新燃起的烽火,将陆昭虞的毒烟囊揣进怀中——那里面还裹着妹妹当年难产时留下的玉牌残片,此刻正与蟒纹长剑的寒光交相辉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