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盛岐买东西要好一会儿的时间才能回来,沈时乐就给俞俏分享了他的游戏机。
“以前都是我一个人玩,现在你来了,你可以陪我玩啦!”
俞俏很疑惑,按理首长的宝贝儿子怎么会缺朋友。
沈时乐也没给俞俏发问的机会,一直说个不停。
“我还不是能力者时,那些脾气比我还大的大少爷我也看不上,诶诶诶,打怪打怪!它都过来了!”
“嗷嗷嗷”俞俏回神赶紧按手柄。
等对面的小怪血条见底了,沈时乐的嘴也没停下来。
“那些人脾气又臭又怪,比这些小怪还让人讨厌,我跟你说,他们还老喜欢站在基地外围那个墙上看人和丧尸搏斗,一群神经病。”
“确实很讨厌。”俞俏皱着眉头,想不明白怎么这种时候还有这种人。
“对啊对啊。”
沈时乐把自己这些年听过的八卦都给俞俏讲了一遍,俞俏之前一直在集装箱里每天想着吃饭活着哪里能注意到这么多八卦。
听着沈时乐讲那些奇奇怪怪的八卦,眼睛里的光闪啊闪的。
“我跟你说啊,当你变了,别人也就变了。”
俞俏听到这话诧异的抬头看向沈时乐
他还以为沈时乐总是热情积极,洒脱豁达,永远不会深想这样的世故变迁。
“有人变了吗?”
沈时乐手上的动作不停,“很多吧,那些大少爷大小姐,就你上次看到的那个嘴特别臭的付侑,我是普通人的时候他已经是能力者了,看见我就嘲讽我弱鸡,后来成了能力者后他就尽量避免看见我了。”
俞俏认真想了想,“这不是好事吗?你变强了那些以前欺负你的人就不敢来招惹你了。”
沈时乐点头,“本来算是好事的,但是我以前的朋友也渐渐不和我联系了。”
沈时乐成为能力者后身边的朋友慢慢的就都不再联系了.
开始时他也不能理解,后来硬是把大家凑到一起却发现没话说时他就不得不接受他失去了这些朋友的事实。
在这个时代,异能就是最难跨越的阶级,以前的人靠钱财权势来区分三六九等,那么现在拥有异能的人钱财权势都会随之而来,异能等级越高站的位置就越高,站的位置越高你看见的世界都是不一样的。
沈时乐本就是首长的儿子如今又加上一个能力者的名头,和过去的朋友越来越说不到一起自然就生疏了,大家都累都忙都想活着,也都没有多余的精力去处理区区小小的友谊。
俞俏在他还不是能力者时总觉得周围的每个人都是普通人,能力者是离自己很远的人,后来成为能力者了就觉得好像身边所有的人都是能力者,各个等级,各种能力,好像那些普通人成了离自己很遥远的人。
“沈时乐,江池说,如果你介怀离开,它们就会以此来中伤你。”
俞俏和沈时乐都还没拥有可以抵御离开的勇气,但离开却先一步的前来拥抱了他们。
“而且,现在我就是你的朋友。”
沈时乐眼泪汪汪的放下手柄,侧身抱住俞俏,这个姿势拥抱并不舒服,但沈时乐却抱得紧紧的。
在这个离开大于重逢的世界,小鱼和小鸡奇怪的拥抱着。
“俞俏,你怎么这么好啊?哇哇哇~”沈时乐哭得老大声了,一点都不觉得羞耻,在沈时乐的认知里哭和羞耻是毫无关系的两个事物。
但俞俏不一样,他哭也是小声的哽咽,很少这样嚎啕大哭,所以被沈时乐的声音吓了一跳。
“没事没事,他们不跟你玩我跟你玩。”
场面真的很像小朋友互相安慰。
沈时乐湿着眼睛从俞俏肩膀上抬头,抽抽噎噎的说,“那我在你心里要排第二。”
俞俏把他被泪水沾湿的黄毛顺到耳后,“为什么不说第一。”
沈时乐重新低头把脑袋埋在俞俏的肩窝上,把眼泪全蹭在俞俏的衣服上,声音闷闷的,“我怕江哥嫉妒我,半夜把我杀掉。”
俞俏猜沈时乐应该是被江池对外那种恶劣的态度吓到了,他试图为江池辩解。
“江池虽然对外人态度有点不爱理人,但是他对自己人还是很温柔的。”
沈时乐觉得俞俏看江池绝对带滤镜了,“江哥比我还拽,怎么可能和温柔扯得上边?”
“叩叩叩——”沈时乐房间的门被敲响了。
“应该是越哥回来了。”
俞俏起身打开门,越盛歧拎了一袋东西就站在门外。
俞俏,“越哥,你买完东西回来啦。”
“嗯。”越盛歧将自己手里的袋子提高,里面装了一些零食什么的,“江队让带些吃的晚上打牌吃。”
俞俏一听就回头去看沈时乐,就像打赌打赢了的小孩在炫耀自己的先见之明。
沈时乐抬头看天花板,好吧,就算江池还算温柔吧,但这也改变不了他是个拽王的事实。
“越哥,来来来,我们来打牌。”
沈时乐特别兴奋的向越盛歧招手,从小桌子底下掏出了两副扑克牌
“这还是我溜去市集玩的时候,买东西人家送我的。”
当时他刚刚接受自己没有朋友了的事实,觉得郁闷就到处瞎逛,人老板好心送他两副扑克牌还差点被他骂一顿,毕竟哪有一个人玩牌的,不过后来还是没说什么就收下了那两副牌,他当时就是觉得他沈时乐还能缺朋友。
逆境都是一时的,而他沈时乐绝对就是那个掌控逆境的人。
然后就遇到了那群脾气比他还大的大少爷大小姐。
沈时乐晃晃脑袋,好汉不提当年勇,这都不是事。
越盛歧走进来在沈时乐左边的小凳上坐下,俞俏就坐在他对面的另一条小凳子上。
“我们就来点最原始的吧,斗地主,都会吧?”
俞俏和越盛歧点点头,他们还记得规则。
沈时乐,“我们来钱还是怎么?”
“我现在还没有钱。”越盛歧现在还是个贫穷人士,想到自己还不如两个小孩有钱脸颊就有些发烫,还好他皮肤黑,看不出来。
沈时乐也不纠结,“那就输的人来个真心话大冒险。”
刚好他们可以互相探探小秘密什么的。
“来来来,我来发牌。”
俞俏末世前都很少打牌,所以牌技自然是一般般的,也就处于一个知道规则的水平上。
好在沈时乐属于人菜瘾大,爱玩但牌技也就和俞俏不想上下。
第一把沈时乐就是地主,俞俏和越盛歧是农民。
沈时乐豪气万千的把一张三丢在了桌面上,“一张三!我就一张牌啦!”
越盛歧默不作声打出了一张二。
沈时乐一脸失望的看着那张二,恨不得叫越盛歧收回去。
“二不是出完了吗?怎么还有二?”
俞俏看着自己手里的牌,四个五、一个八、一张k。
越哥手里还有几张牌,越哥是他的队友,大王小王都没了,他不要就是越哥出牌。
俞俏,“不要。”等越哥出单牌时他再炸。
沈时乐焉巴巴,“我也不要。”
越盛歧连续出了几对对子,俞俏和沈时乐都不要。
俞俏还想着照着这个势头,农民就要赢了。
越盛歧冥思苦想了一阵子就丢出了一张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