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止牢牢控制着他全身血液,不肯松动,直到他心脏停止跳动。
异能的过度使用,让她的鼻腔喷出两道鲜血,伴随着尖锐的耳鸣和晕眩,她扶着墙慢慢靠近陈志强,查看他的情况。
只见他口吐白沫,太阳穴跳动的青筋像被抽空的管道般塌陷,原本指向他的手指收回,形成鸡爪样蜷缩。
渐渐地,他不再动弹,睁大的眼睛失去色彩,变得浑浊,整个脸部仿佛灰败下去,没有了人的鲜活感。
他死了。
顾止一下子松懈下来,紧绷的肌肉放松后才后知后觉感到酸痛,后背撞过栏杆的部位,痛得她龇牙咧嘴。
她低头看着胸口的伤,伤口虽然不深,但还是得尽快回家处理,但愿扎伤她的那把刀没被污染过。
她捡起陈志强的利刃,收进背包作为自己的新武器,再看向地上的尸体,大喇喇地横在楼道中,几乎占据了大半个过道。
不能把它留在这,第一是会被发现,第二是她每天从这里上上下下,看见了膈应。
顾止不确定之后是否会恢复正常社会秩序,万一把今天这件事查出来,发现她伤害过人,判她个“过失伤人”或“防卫过当”,哪一个都吃不消。
顾止决定暂时把它藏起来。
从储物戒拿出一个面积稍大的塑料袋,把陈志强上半身包裹住,整个扔进储物戒,摆在离那些物资远远的角落,免得污染其他东西。
随后不再停留,快步走上五楼,回到自己家。
小心翼翼地脱下防护雨衣,不让雨衣上扎丧尸溅到的血肉沾染到伤口,导致她感染丧尸病毒。
然后进入空间小溪旁,用干净的溪水淋在伤口上,进行简单清洗,再拿出茅屋里货架上摆放的碘酒,彻底消毒。
碘酒浇在伤口上,有些刺痛,顾止拿无菌纱布放置在伤口表面,然后拿胶带把纱布固定在伤口位置。
顾止嫌弃地看着胸前简陋的包扎,就这样吧,反正她也不是专业的,总之让伤口别碰到衣服上摩擦就行。
她收拾好医疗用品,坐在床边休息了会,揉着自己疼痛的后背,开始琢磨今天遇到的事情。
首先,陈志强的身手并不差,没道理不敢出门打丧尸,专门打劫她一个看起来柔弱的小姑娘。
他有这时间,还不如自己出去超市找物资,能收获更多食物,何必辛辛苦苦蹲守她,只为了抢到的包里这点东西。
其次,他出来这么久,家人也没有出来找过,甚至打斗的动静并不小,四楼肯定能听到,这样的动静都没让家属下来查看,很不符合常理,他们一家行为四处透着诡异。
顾止大概了解他们家情况,在末世之前他和老婆一起住在四楼,平时没见过其他家庭成员,听说在外地工作很少回来。
那么,按常理推测,家里应该至少有一位家属-他老婆。
当丈夫可能遇到危险,做老婆的却仍旧漠不关心、闭门不出,这不太可能。
顾止想到有几种解释:
他老婆可能不在家,被困在外边,或干脆已经变成丧尸;
如果在家里,要么也行受伤了无法行动,要么也变成丧尸了;
最后一种解释比较极端,那就是他老婆压根不在乎他的死活,甚至巴不得少一个人消耗物资,至于是死是活压根无所谓。
顾止纠结着,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去他家里看看,万一他老婆在家,把擅自闯入的自己当强盗可怎么办?
就算生活在乱世,顾止也不想被当做坏人。
今天出手伤人,完全是因为自保,她并不觉得愧疚。
但是她也不想做一个主动伤害别人,或闯入别人家里的人。
她决定,明天把陈志强尸体,先暂时放在四楼丧尸三口的家里,总不能一直丢在储物戒里,她嫌恶心,那里边还放着食物呢!
今天不再出门了,体力和能量被严重透支,她不敢在这种状态下贸然出门,因为不确定是否有其他邻居对她虎视眈眈。
比起丧尸,更需要警惕活人的暗算,活人比死人危险。
她走出空间,来到客厅地毯上做下,取出剩余的晶核。原本还有16个,刚刚紧急状态吸收掉5个,还有11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