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圣愣了愣,柑橘味飘散,几个Alpha停下脚步。
妈的。
俞圣暗骂一声,把葛居岩推进车里,关好门窗。俞圣握着方向盘的手在发抖,他叫了几声葛居岩,葛居岩毫无反应。
挡风玻璃被人敲了敲,俞圣看向陌生Alpha,Alpha脸色潮红,眼神迷离,想要询问这股柑橘香味是谁的。
俞圣好不到哪去,口干舌燥,密闭的车厢防止葛居岩的信息素外溢,也让俞圣突然释放的柠檬味散不出去。
莫名其妙从Omega变成Alpha,刚巧遇到了葛居岩发情。
“兄弟,你踏马不是Alpha吗?”
葛居岩手指动了动,似乎听到了俞圣的咆哮。
俞圣深吸一口气,想冷静一下,结果吸入了一大口柑橘味,俞圣憋得满脸通红。
俞圣记得车里有给他备用的抑制剂,俞圣找了半天摸到一支,想都没想,直接给自己脖子来了一针。
……
不对!
是不是该给葛居岩用啊?
俞圣推完药剂,绝望地意识到这点,头脑风暴了一分钟。
俞圣急忙翻找,没有第二管抑制剂,俞圣拍自己脑门,无比后悔自己手快了,“靠!”
抑制剂很快生效,俞圣体内的燥热冷却下来,停止释放出柠檬味。俞圣打开新风系统,循环清理车内的信息素。
俞圣握着空管抑制剂,“还好兄弟不知道……”
俞圣一扭头,葛居岩不知何时醒过来,跪趴在后座,一条腿耷拉下来,一双黑亮的眼睛虽略带恍惚,却目光灼灼。
仿佛在说:你个傻逼。
“……”
俞圣尴尬地收起抑制剂,沉默在蔓延,葛居岩的杀意在增长。
“你怎么突然变回Omega了?”
俞圣试着转移话题,抑制剂让他冷静下来,鼻子暂时闻不到Omega的味道。
“不知道。”
“我们先回家吧!”
俞圣看到路边的Alpha围上来,心里莫名其妙一股无名火,发动了车子。
下午五点是个高峰期,俞圣在路上堵了一个多小时。
葛居岩急促的呼吸声像哭了一样,俞圣握紧了方向盘,他暂时不会被影响至发情,但不代表他聋了,听不到葛居岩在喘。
俞圣的耳尖突然发烫,抬起眼,悄悄窥探后视镜。
葛居岩缩成一团,头埋在胳膊里,杂乱的喘息声断断续续钻到俞圣耳朵里,惹得俞圣心里痒痒的。
俞圣忽然想起,在班里,大家都很怕葛居岩。
一是葛居岩不怒自威,长得凶巴巴的,敢搭话的人寥寥无几;二是葛居岩虽然是Beta却很像Alpha,与Beta的平和与普通格格不入,大家都觉得葛居岩跟他们不是一路人。
葛居岩皮肤白,在阳光下面部棱角剔透干净,斯斯文文的。俞圣却知道葛居岩一开口就能喷死他,还能把他按在地上乱捶。
但葛居岩从没有真正揍过俞圣,除了俞圣想赌博时抽了俞圣十个耳光。
俞圣和葛居岩都是年轻气盛的学生,自然吵过架,俞圣嘴欠,说话做事不过脑子,高沫都被气到过好多次,在葛居岩眼皮子底下跟俞圣扭打在一起。
高沫对俞圣说,葛局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一般见识,他一出拳能把你打趴下。
俞圣深以为然,葛居岩扇他那十个耳光子太疼了,每一掌都想把他往死里扇。
俞圣从耳光里估算出葛居岩的手劲,葛居岩力气极大,他比不过,还是不要惹葛居岩生气为好。不然再来十个大哔兜,他真的会死吧。
有次校外的小混混知道葛居岩是Beta,拉了横幅嘲笑葛居岩,班里的同学知道葛居岩的过往,更怕葛居岩了。
葛居岩也不主动找人搭话,放任别人去揣测他,冷得像块透明的冰块。
冰块是柑橘味的,正在湿哒哒地流下情动的春水。
俞圣咽了口吐沫,车还堵在路上,俞圣心里骂了好几句。
车流终于动了,俞圣赶紧踩下油门,一路飙回家。
天暗下来,俞圣把车停在家门口,长舒一口气,“兄弟,我去拿抑制剂!”
俞圣不敢贸然搬葛居岩下来,一路小跑回家,翻箱倒柜,拿了一根抑制剂回来。
俞圣打开车门,葛居岩跪坐在车里,裹紧衣服,背对着俞圣。
俞圣哈哈一笑,“兄弟,你好像一只狗啊。”
“……”
如果葛居岩没有发情,葛居岩会喷死俞圣,但葛居岩没力气了,冷得发抖,皮肤却热得发烫。
葛居岩对Omega发情的了解,只停留在健康教育书上,他从未想到发情得不到舒缓,会是这般痛苦狼狈。
葛居岩不想让俞圣看到他这幅鬼样,听到俞圣的脚步声,费劲地换了个姿势,背对着俞圣。
俞圣撕开抑制剂封条,打趣道:“兄弟,你肯定想骂我‘****’啥的,哈哈,等你好起来再骂。你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俞、俞圣……我难受。”
闷热潮湿的声音好似舔过俞圣的耳垂,让俞圣心头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