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一说,威薇蓦地警醒,“还真的都有。医护人员都有感染,与她同行过的一位难民也被感染了。但是她与她的孩子分明没有被感染。”
“那不要让她来见我。我要去医院见她和她的孩子。”祝风平说着就起身向外走。
“你认为是她携带了病毒?”
“对。”
“她怎么做到的?她和她的孩子都接受过无数次全面检查。她带来的所有物品早就被废弃了。她现在拥有的一针一线都是咱们提供的!”
“这就是我要去确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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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风平与威薇到达已经被隔离的医院后,换上全套的防护服。
祝风平隔着病房门上的玻璃观察了一会儿那个年轻的母亲和她尚在襁褓的儿子。然后问护士:“做过基因检测吗?他们确实是亲子关系?”
护士点头,“做过。绝对是亲生的。”
祝风平接着说:“请确认好你的防护,去把孩子抱出来。”
护士用例行检查的名义将孩子抱了出来。
她们直接把孩子带到了检验室,祝风平对护士说:“让孩子哭,然后收集他喷出的飞沫做检测。”
“不行。”护士反对,“这孩子刚做完开胸手术,如果哭的太大厉害,可能会让伤口开裂!如果想检测,可以采集他的咽拭子。事实上,我们已经查过很多次了。这孩子没有传染病。”
“你就让他哭吧。”祝风平淡淡地说,“等你测完他哭出来的飞沫,你恐怕不会再担心他的伤口,而是恨不得让他死!我提醒你,让他戴上口罩哭。”
护士惊疑不定地照做了。
等检测结果出来之后,除祝风平之外,所有人都惊骇不已——那婴儿哭出来的飞沫中,居然检测出风热病毒!而且病毒戴量高到惊人。
祝风平仍淡淡地说:“过一会儿,让那个孩子再哭一场,然后再测。”
此时,人们再看那个孩子已经不是在看一个孩子而是在看病毒本身。
一小时后再弄哭孩子时,手法就不怎么温柔了。而再测出来的结果,更让人毛骨悚然,更加不知该怎么面对那个婴儿。
这次在飞沫中测出的是载量奇高的小儿骨结石的致病病毒!而且病毒有所变异,可能存在病毒逃逸而使得现有疫苗不再有效。
哭了两次,居然哭出两种不同的病毒。这哪里是孩子?这分明是病毒培养皿!再测,应该还会测出第三种吧?还会更多吗?真是越想越恐怖!
威薇立即下令将孩子完全的、绝对的隔离。将那个年轻的母亲拘束起来,带回去审问。
坐在回程的车上她问祝风平,“这么匪夷所思的事,你是怎么想到的?你觉得那个母亲是有意的,还是无意的?”
“她当然是有意的。我看着她,看不出一个母亲对孩子的爱。但她却很努力地不让孩子哭……”祝风平似乎打算延续威薇那种平平淡淡的态度,“我不知道这种能力是她家族遗传的,还是她独有的。但这显然不是她第一次传播疫情。”
“以前也发生过与她相关的疫情?”威薇搜索着记忆却一时想不起来。她向来以博闻强记自傲,现在却怀疑自己是不是记忆力衰退了。
“上一次是发生在‘万象群岛’,那个爆发疫情的小国已经亡国了。但是十二岁的她和她身边的女婴当时确实在该国。”祝风平很肯定地说,“我不能确定的是——当时的女婴是她的妹妹还是……也是她的孩子。”
“万象群岛”那个地方,有着大大小小数以万计的岛屿,也一直存在着许多国家……最多时有几百个,现在也有一百多个。那里的战乱从来没有真正停止过,很多时候,外界还没注意到,他们已经兴亡更替了。而有战乱的地方,自然盛产难民。
按理说,十二岁的女孩儿不可能是个母亲。但威薇很清楚——如果她从出生起就是个难民,那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在她身上。
“她既然能让一个国家灭亡,为什么后来不再继续了?”
“可能是因为她身边的那个女婴不见了,她想做也无能为力。”
“那个女婴去哪儿了?”
“这个你真的只能去问她。”
“原来你不是全知全能的。”
祝风平笑了,“我多希望我是全知全能的。那样,我就可以与我爱的人们永不分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