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十年战乱心茫然
(一七六)主要是刀好
当连长丛荣带队赶到时,看到他的三个兵毫发无伤,破洞的铁丝网内外却躺着手持武器的敌人的尸体与尸块。他掏出望远镜顺着铁丝网看过去——远处的铁丝网破了更大的洞,越境的敌人死了一片。
不只是他看到了,一起赶来支援的士兵们也看到了——沙子的吸水性能好,吸血也不错,集中死了那么多,又是被砍死的,也不见血流成河。
他们是开着轻型沙地战车赶来的。
连部里常备着这种靠电池驱动的轻型战车,以前巡逻也开这种车。现在到处能源紧张,只能“非紧急状态,备而不用”。
这次他们不惜耗电急吼吼地赶来,战斗却已经以单方面虐杀的方式结束了!
丛荣又透过望远镜看了看赤鹿国方向,果然看到几十个背着枪的背影正随着海市蜃楼消失中……有些事,只能靠铁血解决,摆事实讲道理没用。
他放下望远镜,指着像个血葫芦一样的司运问:“凡是被砍死的,都是他一个人杀的?”
三个人一起立正回答:“是。”
丛荣夸奖司运:“刘壮实,干的好!”
司运说:“主要是我的刀好。”
“你确实有把好刀。”丛荣仔细观察过尸块和被切断的枪杆后点头,随即又皱眉,“出手太不讲究,简直乱砍一气。”
司运回答:“我主要务实。只要能确保弄死敌人,不管是抹脖子、拦腰砍还是将人一劈两半,对我来说都一样。”
“其实有很大的不同。”丛荣意味深长地笑笑,“那是后话,以后再说。现在你立功了,有什么要求?”
“报告排长,我这一身的血很难受!申请马上洗个澡。”
“好,我批准。”丛荣的话音刚落,司运就在所有人眼前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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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运一个人站在小瀑布下冲着水,让来自山巅的洁净的冰雪融水带走他满身的人血。
这里的水还是会流向赤鹿国滋养那里的土地。虽然带了点儿血腥味儿……
司运用皂荚煮成的水把自己从头到脚洗的干干净净,又将里里外外浸满了鲜血的军装也清洗干净。他换上干净的衣服,用自己那只有温度却烧不着任何东西的橙色火焰烘烤它们。在等衣服变干期间,他仔细地给自己涂了面霜和防晒霜。
来到这里后,他一直没放弃基础护肤。可皮肤还是越变越糙越变越黑……但能顾得上一时是一时。他坚守起码的生活品质就像在坚持对和平的信仰。他总希望战争能在人类付出的代价还不惨重时结束。
他收拾好准备离开,却听到一声凄厉的虎吼!他第一次听到一只老虎叫的那么悲惨……他循声望去,亲眼看到一只老虎正从百米高的山崖上坠下!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已砰地一声掉在距他不远的山石上,颈部先着地,摔的骨断筋折七窍流血却一点儿声儿也发不出来。眼见是救不活了。
司运觉得今天就是他的见血日,走到哪儿都见血!
他蹲在一边啃着压缩饼干,直等到老虎死透。掏出一个编织袋将死老虎装起来收进了储物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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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运瞬移回岗亭,赶来支援的人已全部撤走。
舒屠一见到他就嚷嚷:“死娘炮,你是女人吗?洗个澡,怎么去那么久?”闻了闻他身上的味道就更加气愤,“居然还抹香香!你是安心要把娘炮精神进行到底吗?”
“抹香香是什么意思?”司运不懂就问。
正代替他站岗的尹一为他答疑解惑,“他有个小侄女,每次给她擦儿童护肤乳,都叫做抹香香。”
“屠夫,你还挺懂童趣的。”舒屠管司运叫娘炮,司运也管舒屠叫屠夫。敷衍了他一句就不再理他。
司运接替了尹一站岗,指着还留在原地尸块问:“那是怎么回事?”
尹一回答:“连长说让那些尸体就留在原地。让赤鹿国的佣兵们都看看——凡武力入侵者,我们管杀不管埋。”
“那会很快臭掉的!”司运一脸的嫌弃,“让咱们闻着味站岗吗?他是对敌人狠还是对咱们狠?!”
“应该不会很臭。”尹一坐下就开始啃压缩饼干,他今天都没工夫吃饭,“一会儿秃鹫就该来会餐了。再说还有风沙……刮两下也能把他们埋了。”
“有道理。”司运赞同,“说起来我还从山里捡回一具尸体呢!给你们看看。”他手一挥,装着死老虎的编织袋就落到尹一与舒屠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