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因为我要向他当面道歉。为了报复他，为了让他能理解人类的痛苦，我谋杀了他的女儿。我做错了。”

“你这么跟我说好吗？我毕竟人和国籍都在自民美兼和国！琼冯乐纵然一直一口咬定你是凶手，却没有任何证据。现在……”

司命打断他，“是我做的就是我做的。我没打算隐瞒。你就说帮不帮吧。”

“我劝你不要见他，对你不会有任何好处。”

“我要直接面对他。”司命坚持，“我和他彼此憎恨、彼此伤害，双方都家破人亡。可我和他没有说过一句话，更没见过一次面。这太荒唐了！”

钟无名那边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司命突然感应到一阵魔法波动……钟无名的声音再次响起，“你身处的这片小树林里共有十一棵桑树。你找到中间的那棵，在它的西北角挖掘就能得到你需要的。”

司命其实很不擅长分辨东南西北，但他对魔法波动很敏感，很快就找到正确位置挖到一个小盒子。小盒子里面有一个小玻璃瓶，玻璃瓶里是一根白发——那应该是属于琼冯乐·梅哲的。

“需要我把小盒子留在原处吗？”司命收起瓶子问。

“留不留都无所谓，反正它只有接收一次的功能。”

司命觉得在树下留个坑不合适，就把盒子埋了回去。

钟无名又说：“琼冯乐·梅哲早就不是自民美兼和国的大统领了。要得到他的毛发甚至血液并不困难。你为什么不找步易帮忙反而找我？你不相信你们国家的情报第一人？”

“你少挑拨离间，我很相信步易。他的每一次考量做的每一件事，都把国家利益放在首位。我想向琼冯乐·梅哲道歉是私事，如果求步易，那是挤占公共资源！我请你帮忙……跟废物利用差不多吧？”

“……你是个聪明孩子，知道自己有多少筹码。那么，你给我的答复呢？”

“等我见过琼冯乐·梅哲再决定是否与你合作。”

“我再劝你一次不要见他。如果以前的他只是个名义上的疯子，那么现在的他已经是个超常规疯子！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你见他肯定后悔。”

司命没有再与他对话而是走开了。

他连司运都没等就直接回去了。进门后迎面碰上正要去厨房做早餐的祝风平。

“不是去晨练吗？为什么手上全是土？”眼尖的风平，一眼就看到他那双脏兮兮的手。

“啊！我……这个……”司命慌忙把手藏到身后，下意识地绞尽脑汁编瞎话，“我——去跑步，看到树林里有一朵很漂亮的花。”

“然后呢？”

“我想把它摘回来。可是花摘下来会死……所以我就想把它连根挖回来给你养。结果我太笨把花根挖断了！只好放弃。”司命一口气说完，说完他的脸红到了脖子。

“那花呢？根断了，花也不要了？”

“花，花……被风刮跑了！”

“好大的风啊！”

“总、总之是我太笨。我去洗手。”狼狈地说完，他就慌慌张张地跑走了。

望着他的背影，祝风平对他所说的话一个字都不信，但也不拆穿。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司命一口气跑回房间，自己也觉得自己很奇怪。不想告诉平平，不说就好。干吗要编那么蹩脚的谎话骗她？

一起吃过早饭后，司命对所有人说：“我有事要办，必须出去一趟！”说完，他比要去上班的常勿用夫妇还早一步冲出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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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命的手里握着琼冯乐·梅哲的一根头发，按理说他应该瞬移到琼冯乐·梅哲的所在地。可是他的眼前却一片漆黑！

司命眨了几十次眼睛才逐渐适应眼前的光线。

自民美兼和国与科魔国有八小时时差，现在是晚上很正常。可这也太黑了吧？！

司命努力地观察四周——天上是多云，所以星空并不璀璨；在这个几乎四面是墙的巷道里，只有一盏马上就要坏掉的路灯像鬼火一样，隔几十秒才会闪上一下；空气里弥漫着垃圾和污水的味道……距他十几步远的地方有一个用硬纸板做成的“房子”？里面依稀蜷缩着一个人。

“这里是自民美兼和国的贫民窟？”司命在心里问自己，“我是来见琼冯乐·梅哲的，又不是来体验生活的。钟无名为什么要把我骗到这里？看起来也不像陷阱。”

不管怎么样，总得找当地人了解一下情况，他小心翼翼地接近那个蜷缩在纸板房里的人。那个人很警觉，还没等他靠近就突然坐了起来，用尖锐的声音喝问：“是谁？是谁躲在那里？”

司命闻声愣住了。他虽没见过琼冯乐·梅哲本人，但是琼冯乐的声音他听过无数次！尤其是他歇斯底里的尖吼声，总是在重复：“‘白骨法师’是天生的恶魔，他的本性就是邪恶！他会给全人类带来灾难！！！”

“你是——琼冯乐·梅哲？”司命在一片黑暗中问。

“你到底是谁？”对面问的同时，一道光打在了司命脸上。光线并不刺眼，因为那只是一只快要没电的小手电筒所发出的微弱的光。

“你是——‘白骨法师’。”那个声音居然变沉稳了，“我正是琼冯乐·梅哲。你是来杀我斩草除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