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拖半抱地将司命弄回房间。
不得不残忍地问:“你清醒着也看到祝妈妈的死亡之梦了?”
“对。”司命觉得头很疼,他坐在地上将头放在床上,“就像石头爷爷那次一样,我清醒着也能看到他们的死亡。是真的没剩多少时间了……”
“明天,明天再告诉平平和静静吧。”司运提议,“晚一天难过总比早一天难过好。”
司命知道这只是在逃避,可他还是同意了,“那我们今天谁都不见,明天、明天再说!”
他们以补觉的名义在房间里整整躲了一天,平平静静来敲门他们都没开。夜深人静后司命用瞬间移动去厨房给两人偷了点儿食物……
到了早上,他们其实是两天两夜没睡觉,却还想在房间里鸵鸟下去。
到了早饭时间,门口却响起疯狂的砸门声!祝风静带着哭腔的声音传进来,“开门!开门!你们给我出来看看我的爸爸妈妈是怎么了?为什么我怎么都叫不醒他们?”
司命与司运相顾失色——他们知道没剩多少时间,却没想到这么快就变成没有时间。
司命起身一把拉开门,拉起祝风静的手就跟她往祝平安夫妇的卧室走。司运也只得随后跟上。
常勿用将军夫妇也已经到了。
常将军已经试过他们的呼吸脉搏,判断出他们已经死了。
可祝风平还在不断追问:“医生呢?医生呢?医生怎么还不到?”
然后又不断地呼唤:“爸爸,妈妈你们醒醒!我早饭都做好了,你们该起床了!”
她越喊越大声,“起床!起床!该起床了!!!”祝风静也加入她,不断地摇晃父母的身体,“你们真的不能再睡了!起床!起床!快起床!!!”
司命终于忍不住走过去拉住她们,说出最残忍的话:“别叫了,他们已经死了。叫不醒的。”
祝风平生平第一次甩开了他的手,“你胡说八道!明明是你的爸爸妈妈死了。不要说我们的爸爸妈妈也死了!”
祝风静也尖声说:“我们的爸爸妈妈明明在睡觉,他们好好的怎么会死?!”
“我前天就知道他们会死,只是没告诉你们。”司命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说,可他就是说出口了,“他们是生命耗竭而死的。这种死法没办法挽救。”
“你什么意思?”祝风平好像有点儿冷静了。
“他们是生命补偿型魔法师。运用魔法就是在消耗生命。所以他们死了。”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司命不回答。
“不是没有办法挽救。”祝风静突然说,“让时间倒流,只要回到过去再来一遍,我们再不让爸爸妈妈运用魔力。只要这么简单就可以让他们继续活下去!”
“可是,我没办法让时间倒流。”司命干巴巴地说。
“为什么不行?你好好努力想了吗?”祝风静大叫,她抓住司命的身体使劲摇晃,“以前很多不可能的事,现在不都可以了吗?为什么让时间倒流就不行?七七,你要好好努力呀!”
“最希望它有用的时候它偏偏没用。那你要那么多的魔力干什么?”祝风平满脸都是悲伤与失望,“把人的尸体变成骨白白很好玩吗?”
“不要口不择言!”司命的大姨走上前重重地给了祝风平一记耳光。
祝风平呆了一下,然后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祝风静走到常将军面前,“您也给我一巴掌!”
常勿用也给了她一记耳光。姐妹俩终于能跪在床边一起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