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分明就是串通好了骗人!”
“今天一直都是我在请客吧?你们以为什么都不付出就能白白享受?”久愿长明嗤笑,“成年人的世界,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你们今天被我骗一骗,省去了日后的提心吊胆,多好的事情!”
司命瞬间精神紧张,眼巴巴的望着他,“那你帮我治病又答应教我弟弟他们魔法,我只是把我做的梦告诉你,够支付的吗?”
“够了。”久愿长明手中多出一根烟,迎风一晃将之点燃。凑到嘴边深吸一口,又将烟雾全部喷出。面对着司命那双清澈的眼睛说谎,他的心里很有压力。
但是该说的谎还是要说下去。
“你的梦对我来说很有价值,足以支付你的健康管理费和魔法教学费。”
“别废话了。赶快把你在梦里看到的,这座皇宫的细节画下来。这里唯一的出口在咱们这边。我不出去领你的小伙伴们过来,他们就只能欣赏那座大门或是一遍又一遍的在毛坯房里看烟雾表演。”
“平原崇光也出不去吗?你不是已经认他当弟弟了。”
“他无辜的程度与你们齐平。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我买下了这家俱乐部。”
“崇明哥,你太爱骗人了!”司命那双不染凡尘的眼睛又开始向他施展威力。
久愿长明将头转开,避开他不赞同的目光,“七十年前,我不屑骗人,结果被活埋;七十年后,我想骗就骗,不想骗就不骗。”
“你当年是被鸦鸣国的人封印的吗?”
久愿长明心中一惊,“难道他查到那些焚魂噬血盘的来历了?他的姨父毕竟是军方高层,我是否错估了他收集情报的能力?”
其实那些盘子一直被扔在储物间落土,根本没人搭理过。
他沉住气问:“你怎么会想到鸦鸣国?”
“我弟弟告诉我,你曾一次性屠杀了鸦鸣国三十万正规军。”司命纯净的脸上露出不忍之色,“你杀了人家那么多人,人家当然拼了命也要报复你。你……睡了七十年,醒来后父母亲朋都不在了,心里肯定很难过……幸运的是你是个很厉害的魔法师!不管外表还是内在,都还是23岁。你以后就跟我们玩在一起,又有了平原崇光这个弟弟,不会寂寞。报仇什么的……就别想了吧。”
“你知不知道,当年如果我不消灭掉那三十万鸦鸣国正规军,你们科魔国会死多少人?”
“所以我并不认为你做错了。我是知恩图报的科魔国人,咱们永远是兄弟,是最好的朋友!”司命拍着胸脯说,“虽然你不方便再用七十年前的身份生活了。但是有我在,绝对不会让你寂寞,不会让你跟这个世界格格不入!七十年前乱世如麻……可是现在很和平,你可以过上和七十年前完全不一样的生活。这也许就是时间对你的报答。”
久愿长明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他的眼睛那么干净,那么真诚。想道:“原来他是这么想的……时间对我的报答?呵……”他咬紧了后槽牙,“孩子就是孩子。福汤净水里泡大的孩子,不明白这个世界温柔过后是狰狞!没事,你终将切身体会。到时候,你的眼睛会变成什么样子?”
他说道:“不用你帮我操多余的心,害过我的人早就自己死光了。我压根没想过报仇。我对赚钱还想的比较多——有钱能使磨推鬼!”这些基本是真话。
吸了一半的香烟在他指间化作一阵青烟。他走到王座旁,揭开王座从下面取出一叠纸和数枝笔放在王座前的长案上,“你赶快把这个王宫的详细图纸给我画一画。‘真实详尽到让人战栗’将是这个沉浸式体验馆的最大卖点。”
“崇明哥,你睡了七十年都没将脑子睡坏,真是黄金头脑!”
司命真诚赞美!久愿长明却怎么听怎么别扭。
司命雕工精湛,画工自然不错。他画的很快,一会儿就把那晚看到的一切都“复制”了下来,比照片都不差!
画完后他说:“当时烛光昏暗,没办法很好的分辨所有颜色。就是看清的部分,要调出当时的色彩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做到的。所以……”
“没事,除了你也没人亲眼见过那时的颜色。谅那些体验者也看不出来。”久愿长明看着图纸不甚在意地说。
“那不行。既然你想做到‘真实详尽到让人战栗’,那我就尽全力帮你做到最好!”司命却不妥协,“等我回去想想,一定把颜色给你调出来。”
“随你。反正辛苦的不是我。”久愿长明耸耸肩,他修长的手指划过长长的走廊及通往法老卧室的那九道门问:“那个侍女真的是走了这么远的路才把夜壶送进去的?”
“我亲眼所见。”司命指着自己的眼睛,“我跟着侍女亲自走了这么长的距离!那个脑子有病的法老,没被尿憋死,只是被夜壶砸,老天爷其实对他不错!”
“这个夜壶上的图案怎么没画出来?”久愿长明指着空无一物的壶身问。
“你真的要看?”司命一副吞了苍蝇的表情。
“当然。”低头看图的久愿长明并没看到司命的表情,他觉得——就算是夜壶,也是法老用过的。说不定上面就有失传的魔法阵。
“看了别后悔!”司命闭着眼睛将图画了出来,然后一把扔给他,“看吧!”
“居然是春宫图!”这个久愿长明也万万没有想到……还是一点儿美感也没有,纯暴力的那种。
看到司命闭着眼睛满脸通红的样子,他弯起右手中指在他洁白的脑门上弹出一个红印,“生于互联网时代的孩子,别说你没看过比这更色香味俱全的!装什么假纯?”
司命全身都红了,却说不出话……
“‘真实详尽’,不是要帮我做到最好吗?这幅图的色彩也要好好的调出来。”